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主動攬事。
沾上血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換成從前,虞聲笙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偏偏卦象顯示了,翠兒的死也與她息息相關。
天命難違,縱然這一次她可以選擇無視,來日必定還會有其他的人或事找上門。
虞聲笙不是膽小怯懦之人。
既然明擺著沖著她來的,那她接招就是。
聞昊淵吻了吻她的頭發:“這丫頭是來對你下手的,你還這樣心軟可不好。”
虞聲笙苦笑:“可你沒回府之前,她有的是機會對我下手,她卻遲遲沒做。”
這話點到了重點。
她闔眼:“而且,乍一碰面,她先下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懷疑她在騙你?”
“不,她應該說的是真話,只是沒有說全。”
翻了個身,她的呼吸在夜色中輕嘆,“罷了,不說了,我只跟你說這事兒八成與我親生父母有關,我指不定會給你帶來麻煩,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他的懷抱緊緊貼了上來,溫暖一片。
“怎么,你想跑啊?”他輕笑。
“不想。”她咬著下唇,“我只是告訴你,我可能要連累你了,雖然并非我所愿,但我希望作為夫君的你,可以保護我。”
聞昊淵:……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最無奈的話,夜半聽來頗有種滑稽的荒誕感,讓人忍不住想笑。
“你一開始不就說了,和我成婚會旺你,既如此你還擔心什么?”
她突然瞪圓了眼睛,轉頭驚喜道:“你說得好對,沒錯,就是這個理!”
她還在他臉上猛親了兩口,隨后一頭扎進他的懷中,好一陣快活的撒嬌。
聞昊淵哭笑不得,只能摟著。
能怎么辦?誰讓他一瞬心動,又與她日日伴在一處。
是她給了他一個家。
一個有人等他,有人關懷的家。
天知道他已經失去這些多久了,是虞聲笙的到來救贖了他。
他摟緊了懷中的妻子,于深夜中眸色翻滾。
不管是誰,敢對虞聲笙出手,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這一夜,注定無眠的還有江姨娘。
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讓瑞王回心轉意。
在聽到婆子傳話,說瑞王今晚去了另外一位妾室房中時,一直強撐著的江姨娘終于繃不住了。
她把房中的所有茶盞都砸了個干凈。
鬧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外頭一眾奴仆哪敢說話,一個個低頭垂眼,大氣不敢出。
“好好,這是瞧我年老色衰,不喜歡了唄……那賤人有什么好的,這么多年了,我為府里勞心勞苦,到最后卻落得這般田地!!王爺啊王爺……我待你一片真心!你為何!”
她哭了整整一夜。
破曉時分,嗓子都啞了。
兩只眼睛腫得如核桃一般。
整個人昏昏沉沉,開始起高熱。
瑪瑙見勢不對,忙不迭地去找府醫,消息才傳到了瑞王耳中。
江姨娘到底不同于一般妾室。
聽說她病了,瑞王一時間也有些擔憂,但想起她先前種種離譜之舉,他又舉棋不定,不敢去探望。
還是徐姨娘柔聲勸道:“江姐姐素日里多利落能干的一個人,如今卻病了,定然是病得不輕,否則她身邊的瑪瑙不會急成這樣,王爺還是去瞧瞧吧。”
見瑞王還在猶豫,她又道,“妾身不知江姐姐哪里惹了王爺不痛快,但人病了為先,凡事也得等江姐姐身子好了再發落,您說是不是?”
瑞王被勸動了。
帶著府醫,直奔江姨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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