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能想象出許意此刻的樣子。
她或許正蜷縮在被子里,或者悲傷,或者麻木,臉上或許還帶著淚珠。
他上去做什么呢?
解釋?道歉?
他的解釋在六個小時的等待面前,顯得多么蒼白無力?
他的道歉能彌補她所受到的傷害嗎?
他又能說什么?甚至連一句像樣的承諾都給不了她。
安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巨大的無力感和自我厭惡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去面對許意那雙可能充滿了失望和冰冷的眼睛。
商崇煜最終一不發,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轉過身,拉開車門,重新坐回了駕駛座。
沈敘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的怒火沒散,反而更添了幾分鄙夷。
他冷哼一聲,連多看商崇煜一眼都懶得,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小區重新陷入了寂靜。
沈敘走了,商崇煜卻沒有離開。
他就這樣坐在車里,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眼前卻全是許意獨自坐在咖啡館里等待的樣子,以及她可能露出的失望眼神,心中全是絕望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