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慢慢給她喂了多半杯溫水,又用棉簽幫她潤了潤干裂的嘴唇后,才小心翼翼地讓她重新躺好,仔細掖好被角,坐在床邊,低聲哄著:“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喝了些水,許意似乎安心了些,重新閉上眼睛,但高燒帶來的周身疼痛讓她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法安穩,時不時會痛苦地嚶嚀一聲,眉心不自覺皺起。
商崇煜看著,心疼極了,一直握著她沒有輸液的那只手,他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包裹著,輕輕摩挲著,試圖幫她減輕一點痛苦。
只要她發出難受的聲音,他就俯身靠近,在她耳邊低聲安撫:“沒事了,我在,睡吧”
輸液持續了大半夜,商崇煜就這么撐著,一直沒合眼。
他時不時探探許意的額頭,見她仍舊未退燒,心也一直懸著,恨不得把醫生抓過來質問一番。
直到后半夜,許意額頭和脖頸的汗漸漸多了,體溫開始下降,身上的熱度終于褪去。
醫生來看過,量了體溫,松了口氣:“燒退了,暫時就沒什么危險了。接下來就是安心靜養,輸幾天液,按時吃藥,把炎癥消下去,把身體虧空的氣血補回來就好。”
商崇煜這才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巨大的疲憊感瞬間襲來。
但他仍舊不放心,依然坐在病床旁,握著許意的手,以防她突然醒來想喝水。后半夜,實在堅持不住,他才不自覺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許意是被渾身如同被碾過般的酸痛疼醒的。
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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