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止阿斯特蘭開槍，盧瑟三步并作一步，迅速貼近阿斯特蘭，將手中的“黃昏”刺了出去。

“你瘋了嗎！”阿斯特蘭怒吼。

他格開了盧瑟的跳刺，手中的動力劍順著盧瑟的劍尖，一路向著劍身方向滑去，想要與盧瑟的劍身相貼，將戰斗轉為舍棄技巧的角力。

阿斯特蘭不想與盧瑟這樣頂尖的劍術大師比拼技巧。

盧瑟及時收回劍刃，他只剩下一只左臂，在力量上不占優勢。

“是啊。”盧瑟繼續揮舞劍刃，他的劍路并不出奇，卻令阿斯特蘭冷汗連連，“我們全都瘋了。”

阿斯特蘭拼命招架，不知道盧瑟為何突然間性情大變。

他立馬想到了那個跟隨他們一路的靈能者，聯系到扎哈瑞爾的囈語，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

是帝皇嗎？

他全力震開盧瑟的劍刃，向后退了兩步調整重心，收起了左手的爆彈手槍，換為了雙手持劍。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阿斯特蘭憤憤地盯著盧瑟。

“我們已經在墮落的路上走得太遠了，不論是秩序騎士團，亦或者暗黑天使，不管頂著多么光鮮亮麗的名號，也無法掩蓋我們的行徑。”盧瑟用僅存的左手持劍。

“我們應該為了人類而戰，而不是在亞空間的影響下同室操戈。”

阿斯特蘭雙手高舉，將手中的劍刃向下劈去，分解力場湮滅了沿途的空氣，扭曲了劍刃周圍的光線，就好像他一劍斬斷了空間。

現在換盧瑟招架了。

他失去了慣用的右臂，左手的力量不及雙持的阿斯特蘭，無法與阿斯特蘭正面抗衡，只能設法偏轉他的劍刃，用技巧換取生存的空間。

“你現在才跟我說這些？”阿斯特蘭快要被氣笑了。

他的劍路蘊含著怒火，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迫使盧瑟緩緩后退，并且沒有絲毫可以反擊的破綻。

“是你強調我們遭受了不公的待遇，是你鼓動了我們對原體的不滿，是你要讓卡利班脫離帝國，現在，你卻說我們不應同室操戈？”

“你覺得原體在知道了一切后，會如何對待你？會如何對待那些支持你的兄弟？”

“你給了我們所有人希望，現在卻要將他們推進深淵嗎？”

阿斯特蘭的話語，比劍刃還要有殺傷力，讓盧瑟的銳氣全無。

“萊恩他冷漠，不近人情，但這是我犯下的罪孽，我會承擔一切，卡利班也會承擔一切。”

任誰都能聽出，盧瑟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口中的話語。

——萊恩會處決所有叛徒的。

“那他們呢？”阿斯特蘭譏諷道：“如果你早一分鐘幡然醒悟，他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盧瑟被阿斯特蘭逼至墻角，余光看到了因自己而死的5位戰斗兄弟，以及被自己親手殺死的颶翼老兵，心中仿佛被利刃穿透。

“踐行正義，堅守道德。”盧瑟一腳蹬向身后的墻壁，迎著阿斯特蘭的劍光，猛地欺身向前。

兩人頓時撞到一起，阿斯特蘭早有準備，他沒有被盧瑟撲倒，及時收回了進攻的劍路，劍柄傳來的力道，讓他向后連退了三四步。

“我們不該為了自身的安危，犧牲這里無辜的凡人。”

兩人的距離超出三米，阿斯特蘭拔出爆彈手槍，但盧瑟不想給他射擊的機會，再一次壓了上來。

阿斯特蘭再次舉劍相迎。

幽藍色的分解力場，在罐頭生產車間內劃出一道道致命的曲線。

阿斯特蘭是最初的5000名星際戰士之一，在暗黑天使誕生前，甚至在盧瑟出生前，他就在帝皇的命令下，與銀河中的人類之敵廝殺。

論戰斗技巧，他絕不比盧瑟弱。

在意識到無法在精神上，通過話語擊潰盧瑟后，他立馬將全部的精力，投入了與盧瑟的戰斗中。

殺掉盧瑟。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