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丹他們在這龍母廟內暫居,又沒有刻意避諱廟中之人,因此他們也看到了黃丹幾人修煉動功的樣子。
有黃丹在叢林中輕易狩獵的表現在前,廟中之人自然眼饞。
看出來他們的心思,黃父主動開口,表示可以教導他們五禽戲。
只不過黃父教導的是不帶內力與氣血搬運的版本,只能用作強身健體。
黃父可是老醫生,自然明白醫不叩門的道理,不會將家傳的寶貝外泄。
他之所以這么做,其實也是這五禽戲,本就是醫家常用的治療、養生手段,早就傳出去了無數份。
當然,外面流傳的版本,也都是不帶內力與氣血搬運的,屬于是單純的健身操。
這樣一來,廟內的那些人,平時除了忙活自己的工作,就是跟著黃父一起,在廟前空地上一起修煉五禽戲。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伙食是明顯變得更好了,廟里的眾人也是對他們父子更加殷勤。
有了廟里眾人處理瑣事,黃丹這段時間修煉的格外輕松與上心。
尤其是在修煉游龍功的時候,之前受限于醫館和湖中小島的條件,黃丹并不能完全按照秘籍中的要求來。
但是現在,廟中直接為黃丹提供了一塊平攤的空地,讓他隨意在其中進行布置。
于是黃丹前往山林之中,砍了三十二棵一人粗的樹木,削掉其外部的樹皮與枝丫,將木樁立在場地之中。
這些并沒有牢牢固定在地面之上,相反它們幾乎一碰就歪。
勉強將所有木樁立好后,再在所有木樁頂端放一個木碗,內里加滿水。
場地按照如此布置好后,變成了修煉游龍功的絕佳工具。
這些木樁之間的空隙有大有小,甚至還上下距離不均。
黃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全力奔跑的情況下,保證自己從所有木樁的空隙中穿行而過,并且不碰掉任何一個木樁頂端的木碗。
開始的時候,每個木樁之間的距離,最少可以讓三個人并肩而過。
可隨著修煉的進行,這些木樁的位置會不定期進行改變,木樁之間的距離也會一點一點縮小。
這樣便不會讓黃丹針對固定的木樁位置,練習出特定的肌肉記憶來。
廟中的弟子,開始對于黃丹的這種修煉方式十分感興趣,但在嘗試了幾天之后就全部都放棄了。
不過他們一直沒有放棄跟隨黃父學習五禽戲,因為他們真的感受到了好處。
雖說沒能夠像是黃丹那樣,修煉出內力來,可也體會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
像是廟里的這些人,其實并不缺乏運動,他們平日里各種勞動都是不缺。
可因為沒有專業的指導,導致他們工作的時候,發力不對、發力位置也不對。
長期下來,就會讓他們的身體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跟著黃父學起五禽戲的過程,其實也是變相地幫助他們放松身體、疏通經絡。
白龍母的信仰,在這一片區域是很興盛的。
以至于蘇州城封閉,外面到處匪患橫行,也還是偶爾會有人前來上香祈愿。
只是這些人中,供奉的主要都是錢財,幾乎沒有送食物的。
對于黃丹父子而,這些人的到來,則是為他們提供了不少外界的情報。
雖說大家都不知道金軍具體到了哪里,可他們至少知道金軍暫時沒有攻打這個方向。
就這樣,黃丹他們在龍母廟內,平靜度過了兩個月,過了一個年。
第二年的正月末,忽然有一伙流民來到了山上。
他們一共八人,全都是成年壯男子,只是來到廟宇中的時候,一個個面黃肌瘦,一問都餓了兩三天了。
廟公本著善心,給了他們一頓飯,之后就將他們送了出去,并給他們指了一下附近的城鎮方位。
開始那幾個人還不情愿,想要就直接留在廟內。
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廟公直接將廟里的弟子全部喊了出來。
原本黃丹還在廟宇后方的空地上練功,結果聽到前面一陣嘈雜聲。
為了保證自己繼續平靜地練功,黃丹也沒有穿上因為出汗而脫掉掛在腰間的衣服,就這么直接走了過來。
看到廟公一行人,正在與八個男子對峙,黃丹并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一處對方能夠看到的位置。
那里有著一棵樹小孩腦袋粗細的樹木,黃丹雙拳內收夾緊腰腹,在樹前半臂遠的位置扎下馬步。
黃丹的舉動,自然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可還沒等那八個難民搞明白黃丹要做什么的時候,黃丹就已經先出了手。
“哈!”
隨著發力,胸腔內的氣體也經過擠壓從口中噴吐,連帶著發出一聲大喝。
黃丹使用的,正是一拍兩散掌。
這一掌,黃丹直接灌注了自己體內全部的內力。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黃丹面前的樹干被直接打斷,尤其是黃丹手掌拍打到的地方,更是嘣飛出了漫天的木渣。
“呼——”
黃丹深深呼出一口氣,來調息自己體內絮亂的內力。
好在黃丹對于內力的操控很有一手,幾乎是這口氣呼完就已經調息完畢了。
看著直起身向著他們走來的黃丹,面對黃丹的微笑,那八個男子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不過黃丹只是從他們面前路過,跟廟公說了幾句話就重新返回廟后的練功場了。
回到練功場后,黃丹不復之前的輕描淡寫,快速用手拍掃自己身上的那些木屑。
這些木屑落在身上,實在是有些癢。
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的形象,想要在幾人面前裝一下,他剛剛都要直接笑出來了。
等黃丹離開后,那八個男子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廟宇,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向著什么方向去了。
黃丹并沒有關注他們,而是繼續練功,直到吃飯的時候,才知道那八個人帶來了什么情報。
這幾個人竟然是從杭州逃出來的,聽他們說金軍已經打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