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兒待著,根本沒可能發展,純粹是浪費時間!
按原有的軌跡,陶謙就是看劉備比較能打,把他放在那兒,是替徐州擋住曹操和袁術的兵鋒。
不過現在你陶謙把話說的那么漂亮,連州牧之位都肯讓,我只要你一個鞭長莫及的廣陵……
你不會不給吧?
劉備聽罷,眉頭微蹙。
他心中有些抵觸,總覺得這樣討價還價,有點挾恩圖報的意味,非君子所為。
可張昀先前那一長串的鋪墊,終究發揮了作用。
如今二袁勢大,漢室傾頹,若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何談匡扶漢室?
那份源于理想主義的遲疑,終究被現實壓了下去。
“若……陶使君不許呢?”劉備躊躇道。
“那便說明,他這讓賢本就沒安好心,主公也無需再糾結了。”張昀語氣平淡,“畢竟連一個郡都不肯‘托付’,還說要托付徐州?”
“這州牧之位,不接也罷!”
不過張昀心里倒是覺得,陶謙在宴席上拒絕的可能性極小。
你前腳剛主動讓位州牧,人家推辭了。后腳人家說替你守危城,你卻斷然拒絕……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我陶謙陰險狡詐、兩面三刀”嗎?
陶謙只要不是失心瘋了,絕不會做這種自毀名聲的事。
更何況,張昀也明白劉備的心思:既然第一次拒絕了州牧,那第二次就絕不會接受。否則豈不是坐實了之前是故作姿態的虛偽?
要不說干啥都是三辭三讓呢,大家都有這種顧慮,俗稱——抹不開面子。
張昀說這些的主要目的,還是想打消劉備對徐州牧不切實際的幻想。
畢竟這個餡餅實在是太大、太誘人了。
但就像那句話是怎么說的?
“這一塊兒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張昀甚至推測,陶謙此時便已知曉自己大限將至,而兩個兒子根本守不住徐州。
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因為明白陶家強占徐州,可能導致身死族滅,才會急著讓位。想趁著自己還有一口氣在,趕緊把資源變現,也給后人把路鋪好。
至于選擇劉備,固然有顧念徐州百姓的成分,但更多還是順手推他出來擋刀。
在原本軌跡中,劉備當了兩年徐州牧,看似風光,實則處處受制:
糜、陳等世家只提供了有限的支持,什么“集合步騎十萬”純屬扯淡。
而陶謙留下的丹陽兵,則是自成一體難為所用。張飛與曹豹的矛盾,本質就是劉備想收編丹陽兵卻失敗的結果。
雖然名義上是州牧,但根本調動不了多少資源,手下地盤也僅有殘破的彭城、下邳兩郡。(至于東海郡,一半是昌豨割據,另一半則是糜家的自留地。直到劉備在下邳戰敗,退兵海西縣,娶了糜竺的妹妹,糜家才毫無保留在他身上押注的)
在成為徐州牧兩年后,劉備親率兵馬和袁術軍對峙時,手下兵力竟還不足兩萬。
要知道,他此前還在小沛的時候,就已經募兵過萬了。
這樣的州牧,干著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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