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龍的誕生吸收了大量的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強行將精神與生命力相結合，提取出萬民的靈魂，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消耗掉了。

信仰之力的路走不通。

如果想讓一位七宗廢棄修為，改修其他體系，很難。

且不說如何拔除心魔，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體系偏向。例如，一個人想在無魔世界中，用真實有效的冥想法修煉巫師體系，是做不到的。

因為世界中沒有魔力存在，不具備修煉條件。

這個世界與其類似，本來是想走科技側道路，天然不包括魔力、靈力等亂七八糟的能量粒子，原住民實際上是用可再生的精神力來供養神像，這是他們唯一能付出的東西。

純精神力的修煉體系說不定能夠在這個世界走通，例如念力。純精神力的體系易學難精，普適性強，有時需要擔心體質能否負擔龐大的精神力。

問題是，蔚渺不會。她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全靠偽裝系數和詞條撐著。

那么，只能從心魔體系本身入手，它被世界意志所承認。

在心魔體系中，有超越七宗的存在嗎？

當然有，那就是作為既得利益者的神像。

五福鼠在超脫后，將神像外殼賣給了另一個念頭，說明神像的內在是可以替換的。

若能將七宗者的靈魂換入神像之中，拋棄武者的身份，成為肉食者，自然可以超脫于七宗之上。

但其中關節復雜，于是蔚渺前來請教心魔體系奠基者之一的五福鼠。

既然五福鼠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說明很可能有空子可鉆。

五福鼠沉吟道：“首先，心魔體系是由我等與世界意志共同建立，其中涉及到規則的承認。”

“只有受到世界規則承認的個體，才能調動規則，制造心種，得到反饋。”

“我等與世界之間，以誓約為紐帶。凡是契約者，都會被承認。”

蔚渺思考道：“這么說，七宗武者必須想辦法與世界意志立契，可能性不大。倒不如想辦法取代某個契約者的身份。”

五福鼠贊同她的思路：“確實如此。當初，我等憑借一點真靈特質作為契約憑證，相當于‘簽名’。如果想過繼契約資格，必須獲得奪舍某位念頭的真靈。”

“每個存在的靈魂都獨一無二，姓名只不過是存在的一個符號，不具備唯一性。因此，契約常常關聯靈魂，而非姓名，除非簽訂者擁有受虛空承認的‘真名’，因為真名關聯了存在的本質。當然，某些受虛空承認的尊名也可以作為契約憑證。”

“常理而，想奪舍念頭的真靈非常困難。若雙方的差距不大，當一個人想要覆寫對方的精神意志時，對方定會激烈反抗，靈魂往往會自我崩解。但是，我等在立契的時候，契約者涵納了所有來到此位面的念頭。”

蔚渺恍然道：“自在神？”

“沒錯。”五福鼠對她的敏銳已經見怪不怪，“自在神的真靈尚在，但是意志的損傷過于嚴重，思維混沌，相當于一張白紙，在其上覆寫意志，比強制擦除意志后再覆寫容易多了。”

“想要完成這件事也不容易，至少我這里沒有相應的手段。不過，既然你能用控制住那條由萬千靈魂組成的黑龍，你應該有所把握。”

“奪舍真靈后，神像不會有所改變，仍是無面者。因此，真靈必須轉移到另一個正常的神像中。多年來，定有念頭如我一般超脫，其神像變作空殼，以你現在的權勢，不難尋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