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跟陳凌見面不多,但處的挺好,主要就是他爹也就是陳凌姑父很混蛋很小氣。
<divclass="contentadv">但又什么都想管他,封建大家長做派很嚴重。
所以他以前和陳凌的交流,也都是從來沒有說教,該玩就玩,湊一塊胡說亂說一氣,反倒處的不錯。
“這有啥,到時候坐不上車,我送你一趟,這不是有拖拉機嘛。”
陳凌拽著他就走,在自己的地界碰到親戚了,在這年月,熱情的留宿留飯,是正常操作。
就算對方不情愿,也要拉扯一番。
畢竟不像后世,什么都很方便,管不管的,也無所謂,有地方吃飯有地方住。
“不了不了,真不去了,我這一身臟兮兮的,沒法見人……”
大表哥推搡起來。
“咱們兄弟倆還論這個?”
趙文聘急忙湊到他跟前,小聲道:“真不去了,我們身上揣著錢,夜里得輪流起來守著……”
“這樣啊,那行吧。”
陳凌一聽這話,也不強行拉扯了。
“嘿嘿,我回家歇歇,過陣子就過來看看你們小兩口跟娃娃們,對了,還沒問你呢,你這拉了一車竹竿要干啥?”
“打算建倆大棚。”
“啊?你也要種大棚啊,你這,一年不停啊,干勁兒真足!”
趙文聘也是這話。
說著說著,他那些老鄉也圍過來攀談,知道陳凌是誰后,都瞪圓了眼睛打量他。
陳凌也習慣了這類反應。
又簡單聊了幾句就不再多說,只是轉頭去街邊的熟食店里,買了一大堆酒菜包好,拎過來,又留了兩包煙,這才開著拖拉機回村。
“聘娃子,你娘不是總說這侄子不行嗎?那么有錢了,當姑姑的上門借錢也不給,見了跟你還挺親近,你不去家里,還給你弄這么些好煙好酒好菜的。”
有同鄉人這樣說道,也不是打趣調侃,就是嘴碎說兩句閑話那種。
趙文聘嘆了口氣,想想爹娘,想想自己的媳婦,他比誰都清楚……
從他長大懂事后,他也不是沒說過什么。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總之吧,人都是固執的。
哪怕最親的人,勸不了的還是勸不了。
話說三遍淡如水,有理也講不通,想光靠嘴去勸動一個人,是非常難的。
“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哩,我不也跟我爹經常干仗嘛……我娘那就是記我舅媽的仇,嫌我舅媽當年欺負她,其實我跟我兄弟親得很。”趙文聘呵呵笑道。
在外人面前,有什么事也不能講啊。
“咦?這牛肉的里頭是什么?硬邦邦的,是留著半塊肉沒給切?……”
有人剛要打開醬牛肉的油紙包,忽然眉頭一皺,急忙拆開去看。
就見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塞在底下。
那人用手一摸,嚇了一跳:“是錢,里頭裝了好多錢,聘娃子,這肯定是給你的!”
趙文聘一下子不笑了,臉色突然復雜起來。
半晌,才不斷小聲嘆氣:“這事兒鬧的,這事兒鬧的,俺剛剛就不該喊住他……”
……
另一邊。
凌云小學里,下午有體育課。
王真真帶著一幫同學,坐在乒乓球臺上,晃著腳丫子,高高揚著下巴,一副鼻孔朝天的神氣模樣:“我說什么來著,他們那辣條不能買,你們看到了吧,昨天晚上他們家就被驢頭狼給掀了,肯定是大大的壞蛋。”
“真真,你不是說要帶你姐夫家的狗把他們趕走嗎?”
“對啊,這不是他們自己遭報應了嘛!那我就放他們一馬,以后誰再敢來,我不只要帶狗,還要把我姐夫養的老虎喊過來,嚇得他們屁滾尿流……”
“好好好,俺們也想看老虎,星期天能去不?”
“應該不行,不是跟你們說了嘛,我姐夫現在忙得很,我帶你們去,他干不了活,我爹我娘會罵我的……”
“這樣吧,只要你們再答應我一件事,以后不買別人家的辣條,我過陣子就帶你們去我家看老虎,還讓我姐夫給你們照相哩。”
“好好好,真真你太好了,我們聽你的,肯定不去買他們的辣條。”
“就是……買不到你們家辣條,我們想吃了咋辦?別的東西沒辣條好吃!”
“等等就有了,我姐夫發明出來更好吃的辣條了……再說了,就校門口那些,也不知道他們那辣條是啥東西做的,賣的那么便宜,肯定不是好東西,吃了肯定壞肚子,我這是為你們好。”
“也是,真真你說得對,俺奶就常說,火腿腸里不是好肉,都是些死狗死貓,不能吃,那辣條賣的那么便宜,肯定也不是好東西。”
“是吧,走,我們玩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