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獻笑道:“你素芬大娘說得對,那些野狗沒啥好怕的,都不用黑娃兩個,二黑過去就能把它們嚇得不敢再攆你了。”
他當初帶著黑娃小金兩個去金門村打狼,那家伙,別說狗了,就是狼,見了這兩條大狗,面上也發怵。
那些野狗也就欺負欺負小綿羊這類膽小的。
小綿羊聽了此,重新恢復了些膽氣,也不再畏畏縮縮的了,“爹,不用二黑,富貴叔家的小青馬就能打得過那些野狗。”
王立獻就點著頭笑:“哈哈,對,你富貴叔家的小青馬連狼都敢打。”
陳凌聽了搖頭:“算了吧,這馬最近不聽話,野得利害,經常半夜三更出去瞎跑。
也不知道跑山里去了,還是跑哪里了!”
其實他自己懷疑,小青馬是上次跟著一塊打了狼,和狼戰斗過后,才變成這樣的。
越來越野。
越來越受不得約束。
這個約束自然不是說的它不認主了。
是跟某些散養的狗一樣,每天要是不讓它出去跑個夠,它是受不了的。
就算是回來挨一頓打,也要出去野個夠。
“嗨,那不算野,你養的東西都有靈性,平常得讓人家多跑跑,也不看人家替你賺多少錢,別人眼氣都來不及……”
王立獻擺擺手,笑道。
這說的是小白牛和小青馬當初陪人照相賺錢的事情。
小白牛的漂亮以及討喜程度是不用多說的。
小青馬當初也還沒這么皮。
毛發溜光水滑,異常的討人喜歡。
而且那時候的小青馬只要是家人守著,還是會很配合的。
和小白牛一塊賺了不少錢。
“啊,說到這個,博明啊,你這陣子去外頭跑車,有沒有見過哪里的牲口市場賣水牛的比較多?”
陳凌問道。
“水牛啊,賣水牛的好像就咱們上次去的那個斗狗場那邊,那個集上的牲口市場里,我見過好幾頭水牛呢。”
小綿羊說的地方挺讓陳凌意外的。
“哦?你是說咱們去的斗狗場那邊,倒是有賣水牛的,市里的牲口市場沒有?”
小綿羊聽此,又急忙擺手:“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市里邊邊上的縣城是村里散戶賣的,市里的牲口市場都是普通的豬牛馬羊,還有驢,收一整車的運走,跟富貴叔你這樣挑牲口的不是一回事……”
陳凌哦了一聲,知道怎么回事了。
以前孫艷紅也做過這類的生意,收豬、收驢。
山里的牲口極其便宜,就跟羊頭溝四妮兒家男人收雞蛋去市里賣一樣。
那個差價有時候真的是大得嚇人。
如果順利,收一整車的豬,那賺的錢不是貨運站跑運輸能比的。
當然了,這幾年,家畜里邊最賺錢的,也就是豬。
羊的價格比較穩定,起伏不大。
年景好了賺的少。
年景不好賠錢相對也少。
賺錢程度僅次于豬的就是驢了。
驢不僅能殺肉賣,也可以做阿膠。
這個阿膠也不用多說什么質量好壞,濫竽充數的多得是。
當然好歹是驢身上的。
比后世的純造假要好得多。
“那我下周去市里接老虎的時候,去幾個郊縣逛一逛……對了,博明,正好你回來了,待會兒去家里吃飯吧,我上午去鄉里趕集,買了四個熊掌。”
“啊?集上還有賣熊掌的?”
小綿羊驚訝壞了。
王立獻和陳國平老兩口也很驚訝的看過來。
“是有人在山里打到熊了,那熊傷人來著,過兩天估計就傳開了,那邊也是有人進山摘野果子碰上熊了。”
陳凌這么一說大家就都明白咋回事了。
“唉,今年這事鬧的,莫不是也是一個災年?以前山里難見到的東西都跑出來了。”
“是啊,看這事情怪的,哪個月也沒閏,也沒有缺哪個節氣,咋今年的怪事情這么多嘞?”
以前人常說閏七不閏八,閏八動刀殺,還有什么四絕日,講究頗多。
但今年啥講究、啥忌諱的也都沒有啊。
按說不該這樣的。
鱉王爺也沒再露面。
陳凌聽了幾句,搖搖頭:“這種事說不清的,總歸是村里的槍沒收上去,也有人守夜,不怕有野東西下山,我改天給他們搞兩個野豬炮,就更不用怕了……國平大哥,還有嫂子,你們以前吃過熊掌沒,沒吃過的話,晚上去我家嘗嘗鮮啊。”
“吃肯定是沒吃過,就在戲文里聽過。”
陳國平粗黑濃長的眉毛抖了抖:“那東西不用說,進了戲文里的,肯定挺貴,估摸著跟那啥子人參差不多……俺可不敢吃你這東西。”
山里人講究的是“攆山下水,見者有份”,要是陳凌山里打了頭熊瞎子,分他們也一只熊掌,他們也敢要。
但要是花錢買的嘛,那就沒誰肯要了。
秀芬大嫂也是笑呵呵的道:“熊掌沒吃過,倒是見過熊膽,說是跟麝香的價錢差不多哩,前幾年給人治病,病好了后就給拿來一個,俺也沒敢要。
這熊心豹子膽的,聽著就貴啊,這類的野東西身上的好多都是值錢寶貝,富貴買這熊掌花了不少吧。”
“哈哈,也沒花多少。”
“沒花多少?別人不知道你吧,咱們村的鄉親還能不知道你么?最能賺錢也最敢花錢,見到稀罕東西,肯定搶著花錢買回來。”
以前村里都說陳凌是好吃懶做,花錢大手大腳的敗家子,但陳凌賺錢越來越多,來村里的朋友也越來越多以后,鄉親們就發現,那些城里人跟陳凌其實都是一類人。
只是人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有錢的主,‘好吃懶做’也成了應該的。
沒必要像他們莊稼人這么‘勤勞辛苦’,在幾畝地里刨食,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
而人家卻能為一條狗,一只鳥,一個鳥籠子……花他們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的價錢來買。
所以秀芬大嫂一看陳凌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嘴里說的熊掌沒少花錢。
“對了,小方啊,這熊心豹子膽,也是偏方哩,你吃了以后膽子就大了。”
秀芬大嫂一邊撫弄著小綿羊的胸前,一邊笑瞇瞇的說道。
人突然受到驚嚇,形散氣亂的時候,自己也會不自覺的用手去撫胸。
而秀芬大嫂顯然是有不同的手法。
之前給小綿羊的眉心、手掌心用像是艾草搓成的線香之類的東西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的燙了,身上也燙,燙夠足足十四下。
再撫前胸、后背,像是順氣一樣。
小綿羊的癥狀便肉眼可見的減輕,也沒了最初的發燒癥狀了。
而且小綿羊被連續燙了十四下后,皮膚都發紅了,要滲血一樣,竟然也不覺得疼。
秀芬大嫂說這就是被嚇到了,燙了不疼。
正常人,燃的香剛挨近身上就覺得燙,覺得疼了。
讓陳凌看得一陣眼睛發直。
要不王素素說秀芬大嫂這些治病的手段很難學呢。
主要就是這一點,太玄乎了。
中醫本來就比較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