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撓撓鬢角,小綿羊是怎么跟這幫人混到一塊的?這畫風都不一樣啊。
根本不是一類人。
哦,對了,這小子追星來著。
“嘿,哥們,你真那么會訓狗,那你從我們這幾條狗里面挑一個出來,要是能連贏三場,我們就服你。
也跟小明一樣,認你當師父。”
為首的是個留著‘伍佰’發型,耳朵穿了大大小小七八個耳環的小青年,說話時還垮著一邊肩膀,流里流氣的對陳凌道。
“不用了,我不玩這個。”
陳凌不喜歡這些吵吵鬧鬧咋咋呼呼的家伙,尤其看著他們這副打扮,心里也是極其別扭。
孫艷紅也皺著眉說道:“小方,趕緊帶著他們進場排號吧,第一場快開始了,我們在這兒就是和朋友玩玩,然后談事的,不斗狗哈。”
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
但小綿羊這時候正尷尬的面紅耳赤呢,聽到這話如蒙大赦,趕緊要帶著這些同伴們離開。
可是這些小年輕卻還不罷休。
一個爆炸頭燙發青年摟著那個打扮的跟家里開金店似的,全身上下佩戴明晃晃飾品的姑娘,對陳凌道:
“哥們兒,你比我們還小幾歲呢,這么年輕,怎么一點膽子也沒,遇事也不說話,你是覺得自己本事大喜歡端架子嗎?”
“就是,年紀輕輕,整天這么老土,丟不丟人,我覺得你跟我爸我大伯那些人挺合得來的,喜歡端臭架子,還特別老土,土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那種土。
你們這種跟不上時代潮流,早就落伍了。”
陳凌本來已經覺得厭煩,想一巴掌呼過去呢。
但聽到這人都拿自己跟他爸爸相提并論了,就愣了一下,心里一時間無語的不行。
孫艷紅和山貓幾人也是聽完后瞠目結舌。
細細品味……
這到底是損人呢,還是在干啥?怎么都把人聽迷糊了。
“丟人?你爸看你才丟人呢。”
一個有些書卷氣的中年男人牽著一條大黑狗走過來。
“啊?王會長?您也在呢?”
一群小年輕頓時收斂起囂張的姿態。
這人正是陳凌溜老虎的那天晚上,遇到的會背趙玉寶文章的那個斗狗的。
據說是他們這邊什么斗狗協會的副會長。
“你瞧瞧你們這都什么樣子,還有臉笑話人家,你要是肯打扮成小陳兄弟這樣,你爸估計得建一座廟來還愿。”
“……打扮成他那樣?那還是等下輩子吧,這輩子反正我爸肯定是等不到了。”
那爆炸頭嘀咕道,打耳環的也跟著在后面小聲嘿嘿笑,看樣子是都認識這位王會長,見到了之后就牽著狗想躲開。
“后邊那誰你躲什么躲?你爸讓你跟著做生意,你整天瞎胡跑,以后你爸老了,到時候你看看你家那么大攤子生意還有沒有人能接手?”
“又來了,誰有興趣接手什么破生意啊?在國內遇到一個小官小吏就得點頭哈腰的,我可受不了這種窩囊氣……”
耳洞青年不屑的嘀咕一聲,理了理自己那伍佰式的發型,又向上吹了口氣,似乎覺得很酷。
“你……”
“唉,算了,一邊玩你們的去吧,以后在外邊少惹不該惹的人。”
王會長也氣得夠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群小青年有敬畏的人,但盡管敬畏,也會表露出一種不服,聽到王會長的話,就一邊牽著狗往場內走,一邊不屑的拿眼睛瞥陳凌:“呵,還不該惹的人,就他?”
陳凌聞額角跳了跳,小綿羊及時把他拉住了,用有些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看得出來小綿羊今天是挺難做。
出好心,這些玩伴并不認可。
其實他現在已經跟那些追求殺馬特潮流的不是一路人了。
只是他自己還沒明白過來而已。
“現在外邊這些年輕人啊,真是看不懂……”
王會長苦笑的搖搖頭。
“是啊,跟咱們年輕的時候大不一樣。”
孫艷紅面露唏噓。
這樣的小年輕,換成她熟悉的陳二柱那類人來了,也得看傻眼。
不是以前那種地痞流氓,也不是那種橫行霸道的渾人。
反正全身上下都很奇怪。
讓人哭笑不得。
“不說他們了,第一場開始了,咱們該押注了。”
山貓提醒道。
陳凌點頭,笑笑:“走,小玩一把,體驗體驗,知道游戲規則之后,回去教給娃娃們玩斗老鼠。”
教給小娃子們斗老鼠,他自己也能試試訓練黃鼠狼。
幾人在王會長的帶領下來到場中比較靠近的位置。
正好一聲嘹亮的哨響。
斗狗開始了。
第一場是虎頭黃和白色的杜高,只見兩狗分別從一南一北兩個方向殺出,兇狠的撲向對方,在場中央吼叫著撲咬纏斗在一起。
場外其他的斗犬也是在主人身旁上躥下跳,跟著狂叫不止。
很快戰斗結束。
虎頭黃和杜高兩敗俱傷,傷勢差不多,但杜高以體型優勢略勝一籌,咬掉了虎頭黃一只耳朵。
虎頭黃雖然下了死口,但沒咬到杜高的脖頸,只咬住了前腿窩,咬得杜高皮開肉綻,前腿瘸了,但是沒有把腿咬下來,造成身體部位上的缺失,很遺憾惜敗。
第一場,因為小綿羊帶來的那些小年輕,陳凌和山貓沒來得及過來押注。
但也見識到了這斗狗殘酷血腥的一面。
實在是太傷狗了。
第二場,是斗牛犬對羅威納。
陳凌兩人這次押上了,押的是羅威納。
但出乎意料的是最后羅威納竟然輸了。
那體型小很多的斗牛犬在場中大發神威,咬住了羅威納的脖頸死不松口,而且用嘴叼住一塊頸肉之后,不斷往嘴里吞。
羅威納怎么甩也甩不脫。
羅威納本來也是很兇的烈性犬,體型彪悍,生人勿近。
但這時被抓住了要害,也只有哀聲慘叫的份,最后頸下被斗牛犬咬出一個血洞,慘死當場。
好家伙,這場面難得一見,全場歡聲雷動,到處是歡呼聲跟喝彩聲。
尤其是來斗狗的,一個比一個激動,仿佛看到自己的狗在接下來大殺四方了。
陳凌和山貓第一次押注就輸了,被小綿羊那些玩伴看在眼里,又是一陣譏笑,議論小綿羊說的名不副實。
陳凌離他們遠,沒注意,也懶得往他們那邊看看。
只是注意著場中,第一次就判斷失誤,對他和山貓來說還挺新鮮、挺意外的。
于是就興致勃勃的尋找下一次押注的目標。
結果連斗幾場,很多次結果都出乎兩人預料,這些要是押注肯定都是輸。
就在他們倆暗自感覺奇怪的時候,場外的東南角忽然狗吠聲響成一片,全是暴躁的狗叫聲。
陳凌踩到馬背上站起來看了看,那邊有十多條狗撕咬成了一團,而且還不斷有別的狗崩開鏈子加入進去。
霎時間,群狗暴動。
王會長那些組織斗狗的一看這情形,頓時憤怒不已:“馬戈壁的,哪個王八蛋給狗用藥了?不想活了是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