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謀其皮肉而不自享,換為家中衣食。
正是如此。
……夜晚的深山,漆黑的嚇人。
野狼的長嗥,伴隨著一聲聲凄涼的鳥叫,越發顯得空曠幽寂,令人心里發毛。
此處的林間燃起了篝火。
篝火有兩堆。
陳凌在這一邊,穿起兔子,架在火上,來回翻動著,進行炙烤。
火燒的很旺,一滴滴兔油落入火堆之中,發出一陣滋滋聲,兔肉也隨之染上一抹淺淡的金黃色。
香味逐漸飄散出來。
讓饑腸轆轆的眾人情不自禁的咽起了口水,還沒烤熟就想吃得不得了。
另一邊,陳大志是在烤老鼠。
三只穿成一串。
穿了三串,嘴上叼著煙卷,興致勃勃的烤著。
花了大半個小時,兔子和山老鼠都烤好了。
王立獻取出一小瓶酒,就著香噴噴的兔肉,每個人小小的來上了兩口,山里夜間氣溫低,稍微抿兩口酒,身子也舒服。
兔肉分完,大家也都嘗了嘗烤熟的山老鼠。
主要是小年輕的沒吃過,嘗新鮮。
山老鼠肉的味道還算不錯,清脆中稍微有一絲絲發甜,瘦嫩可口,用火烤熟之后,外焦里嫩。
陳凌只是嘗了兩口,試了下味道,就不再吃了。
竹鼠他能接受,且能吃得很高興,老鼠就算了。
其他人吃了卻有點上癮,像陳玉彬,這小個子嘗了一口眼睛就發亮起來,老鼠爪子和尾巴都吃了個干凈,見別人吃飽了,就不住的往嘴里塞老鼠肉,連著骨頭嘎吱嘎吱嚼著脆響。
讓黑娃和小金兩個都瞪圓了眼睛,盯著他一陣瞧,仿佛在好奇,這老鼠肉真有那么好吃嗎?
陳凌吃飽喝足,給大伙兒燒上熱水。
就轉身給自己‘鋪床’去了。
條件有限,用枯葉堆得厚厚的,軟軟乎乎能睡就行。
附近的枯葉子滿地都是,隨便扒拉扒拉就是一堆,鋪起來躺在上面,就可以當成墊子過夜了。
他們進山都是穿大衣的,加上夜里火堆不滅,不覺得冷。
其他人吃飽后,也過來一堆一堆的抱枯樹葉。
圍著火堆不遠,各自找自己的地方。
“富貴叔,你這是在干嘛?”
看到陳凌又起身去在周圍清掃出的空地邊緣,彎腰撒一些東西,陳玉強就跟過來問。
“驅蛇藥。”
陳凌提著藍布袋子,分給他一些:“你去另一邊撒上吧,夜里有火堆燒著野物不會過來,再撒上這些驅蛇藥,不僅驅蛇,其它毒蟲螞蟻也不會靠近的,大伙能睡個安穩覺。”
“好東西啊。”
“俺這就去撒上。”
撒完藥物,陳凌又往篝火里加了一些艾草,還有其他草藥碾成的碎渣子,頓時一股濃郁的藥味就在四周彌漫開來,漸漸擴散出去。這下子周圍真的連一只蚊子飛蟲都不見了,之前還能聽到蚊子細小的嗡嗡聲,現在耳邊變得清凈一片。
“富貴你這準備的真充足啊,俺們都啥還沒往外拿哩,你這就給干完了。”
陳澤走到他跟前,用小棍剔著牙打趣道。
“那可不,現在富貴叔是真能干啊。”
“富貴叔,快歇歇吧,俺給你倒水。”
小年輕們笑哈哈的,一陣熱鬧。
“多巴結巴結你們富貴叔吧,咱們這次進山,能不能打到更多東西,可是全指望他了。”
王立獻平時不太愛說話,這時候也跟著湊趣笑道。
他是能找到獵物,這點不用質疑,但能不能順利的捕獲,卻不好說。多年不進山,到底是生疏了幾分,有兩只靈性的狗協助,當真是省心不少啊。
……一夜平穩過去,山里天黑的早,亮的也早。
清晨,其他人還正在睡著,陳凌就睜開眼起來了。
準備去把稍遠處的幾樣東西收進洞天里。
離開落腳地。
帶著黑娃,緩步走在山林間,聽著清脆的鳥叫聲,感覺心底也異常的寧靜,清涼的空氣,混雜著晨間露水、落葉腐爛的氣息,讓人覺得更加舒適自然。
一只個頭碩大的松鼠站在枝頭,唧唧的叫了幾聲,把堅果扔到陳凌的腳下,向他齜牙咧嘴,似乎抗議他進入了自己的領地。
汪汪!汪汪!黑娃不甘示弱,向樹上的小家伙狂吠,告訴它,自己不是好惹的。
陳凌就喝止住黑娃,讓他不要浪費力氣,對待這種沒什么威脅的小東西,沒必要白費力氣。前面有一片野竹林,由于被周圍的樹藤遮擋住陽光,竹子顯得很矮,有幾片都枯死了,亂糟糟的。
小松鼠卻不依不饒,跟著陳凌,跳到一棵又一棵的樹上,向他宣示這也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動。可能是因為跳的太歡騰,踩到了枯枝上,啪的一聲,摔在陳凌的腳下。
陳凌見狀大笑,用腳輕輕踢了踢躺在地上裝暈的小松鼠,想看看它怎么樣了。而黑娃對這小玩意兒早就不滿了,撲上去就咬,想讓這只討厭的小東西,知道自己的厲害。
陳凌急忙制止,這小家伙倒是有趣,似乎察覺到黑娃的氣息,緊緊閉著眼睛裝死,但灰褐色的大尾巴卻仍輕輕搖擺。
“咦?別動,這是什么味道!”
陳凌嗅了嗅,突然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在刺激著他的鼻腔。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