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執哥。你也喝了酒,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宋晨很擔心,看見江執手心還滴著血,遞給他一張紙巾,試探著問。
“去見個人。”
江執催著出租車司機快點開,出租車司機滿頭大汗,油門踩到最大,兩個小時的路程他開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畢竟大晚上的碰見個戾氣爆棚的客人,陰著臉死死盯著前面,擱哪個司機身上不害怕?
江執下車站在門口,緩緩抬頭看,心臟停滯一秒,劇烈地跳動。他腦子里空白,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這坐“噩夢”面前,不值一提,他只能告訴自己要鎮定。
旅店是個四層小沿街樓,分明不高,在他眼里比南城那些節次鱗比的大廈還壓抑。
18歲的江執就困死在這里,他再怎么掙扎,也覺得時間一直停留在這,被切斷了。
手機鈴響,是高毅。
“三樓308。江老板,不敢上來就算了。不過,你應該很感興趣,我怎么知道這些吧?”
*
安洛生半夜口渴,伸手卻摸不到床頭柜上的涼水壺,瞇著眼亂抓了一下。
攥緊被子,安洛生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眼睛聚焦看清周圍。自己怎么到江執屋里來了?
安洛生從床上爬起來,剛站直,就覺得太陽穴刺痛,頭沉重的像灌了鉛一樣。真是不該喝那么多酒啊!
她打開屋里的燈,用書桌上的涼水壺倒了杯水,喝下去緩了緩,頭痛才好了一些。
門響了,宋晨推門進來。
“我怎么到這來了,江執呢?”
“你醒了。”
安洛生看著宋晨一臉擔心,站在門口支支吾吾地不說話,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摸了摸口袋,手機不見了。
“你看到我手機了嗎?”
安洛生低頭在床鋪上找手機,努力回憶從酒吧出來后的事情,記得她吸了一根煙,然后就斷片了。
“手機應該被執哥拿走了,他接了個電話,說要去見人。”
宋晨拿出手機來,看著跟江執的對話框,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回復。
“見人?”
安洛生腦子嗡地轟鳴一聲,慌張地搶過宋晨手里的手機,一個電話打過去,沒接。
她又撥了何以潔的電話。對方接通了,何以潔喘息著,“沒有啊,高毅住在一個工廠旁邊,我跟......”
男歡女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安洛生皺眉,潦草的掛斷了電話。
工廠,高毅這種公子哥去住工廠旁邊的旅店,旅店?!
安洛生慌了神,她不想把地點鎖定在那,看見何以潔短信甩過來的地址,背后毛骨悚然。
“晨哥,我得出去一趟。”
她隨手扯過江執搭在椅子上的一件外套,慌里慌張地踩上鞋子,跑著下樓。
“你去哪?我開車,咱們一起去。”
宋晨開車,安洛生心臟快蹦出來了,兩個人焦頭爛額。她攥著手機,一直給江執和高毅打電話,全都未接聽。
“別太擔心,應該沒什么事。那個男的是什么來頭?”
“一句兩句說不清,就是這!”
安洛生打開車門,飛快跑到旅店門口,她抬頭看,看見三樓窗前有那個熟悉的背影,前臺沒有人,她飛快跑上去。
一上三樓,男人的吼聲就震得她腳下一頓,她沖到門前,看見兩個人廝打在一起,江執手里正拿著一把錘子。
“別打了!”
她沖過去,把江執手里的錘子一腳踢開。高毅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領子,往地下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