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
“她怎么會在這里?”
“……”
看到了夏蟲的一刻,陸辛被分了心,眼睛里的黑色粒子迅速的消褪。
就連身邊的影子,也瞬間平息了下來,父親和自己一樣好奇。
“快來啊……”
看著陸辛微微發呆的樣子,夏蟲有點焦急的跺了跺腳:“再晚就來不及了……”
“哦哦……”
陸辛這才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周圍正像是潮水一般擠了過來的黑色精神體,還有正身上仿佛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是機械般與黑色精神體對抗的負零部隊人員,立刻不動聲色的打消了心里剛剛生起的念頭,快步在負零部隊成員的保護下向夏蟲的方向走了過去。
“抓住我的手……”
只探出了半個身子的夏蟲,快速拉起了陸辛的手,退回了房門之后。
“吱呀……”
房門關閉的一刻,無數黑色的精神體以及混亂而渾濁的精神力場,頓時全部消失。
周圍的世界變成了血紅色的廢墟,陸辛與夏蟲穿梭在了這廢墟之中,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殘破的墻壁,與龜裂的道路,終于來到了一個完整的門前,快速的開門走了進去。
用了些許時間,陸辛適應了這個房間里的光線。
只見自己正身處一個昏暗而逼仄的房間里,只點著幾盞昏黃的燈泡。
房間里各式各樣的槍械與電腦,堆滿了角落,看起來雜亂無章。
靠近墻角的兩張行軍床上,還躺著兩個人。
一個身上纏滿了繃帶,正是中心城的能力者,自己的好朋友,之前曾經送過自己一個古董打火機的手術刀。另外一個則是馴獸師,她坐在了床上,身邊堆滿了紙巾,像一座小山。
“咦……”
手術刀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被纏的只剩了一條縫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許興奮的微光。
十分吃力的向陸辛抬起了手,嘴部的繃帶不停的扭動,看起來很熱情。
“哎呀……”
陸辛急忙上前,握住了手術刀的手:“怎么傷的這么重?”
手術刀嘴巴不停的扭動著,把繃帶擠出了一點縫,聲若蚊蚋的開著口。
陸辛忙靠近了他的嘴邊,聽到他是在說:“你好。”
陸辛急忙握著他手,上下搖了一下,道:“你好你好,怎么傷的這么重呀?”
手術刀的嘴巴顫抖著,又微聲說了點什么。
陸辛湊到了他嘴邊,聽到他說:“你怎么來啦?”
“……”
陸辛老是回答道:“夏蟲調查員帶我過來的。”
手術刀的嘴巴又顫抖著開口,陸辛附耳過去,聽見他問:“最近過的還好嗎?”
陸辛有點無語了,輕輕放下了他的手,還幫他揪了一下繃帶:
“都傷這么重了,就別想著聊天了。”
“……”
說著不管手術刀的嘴巴亂動,轉身看向了馴獸師,笑道:“你好。”
馴獸師使勁的擤著鼻涕,用紙巾擦了,扔到一邊,帶著哭腔道:“我不好。。”
陸辛愕然:“怎么啦?”
“太可憐了。”
馴獸師道:“那些人,那些死掉的人,他們太可憐了,我,我感同身受,我同情他們,但是,我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幫不上他們,真的,我感覺自己特沒用,人生沒有意義……”
“……”
陸辛有點接不上話了,轉頭向夏蟲看了過去:“這是咋了?”
夏蟲剛剛關上了房門,然后快速的檢查了一下房間的布置,這時候才轉過身來,道:
“不用管他們兩個了,一個在與黑匣子的高級祭司交手時受了重傷,渾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動了,一個受到了地獄氣息的污染,情緒正處于極度混亂之中,還沒調整好呢。”
“……”
陸辛微微詫異,轉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忍不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
“應該說,是你為什么在這里才對吧?”
夏蟲也好奇的打量了陸辛一眼,坐在了一個破舊的沙發上。
蹺起了自己的腿,拿出了酒精擦飾著腿上的傷口。
一邊擦,一邊微微咧著嘴道:“我們本來就是追蹤靈魂交易過來的,想要順藤摸瓜,找到地獄的入口,結果與火種正面撞上了,交手的時候吃了點虧……”
“你呢?你不是已經回青港了嗎?”
“……”
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警惕的看著陸辛:“難道是過來找我討那兩百萬的?”
“沒有沒有……”
陸辛都怔了一下,才急忙搖頭。
迎著夏蟲的質疑,他也覺得有點好笑:“我怎么可能為了兩百萬跑火種城來找你?”
那兩百萬雖然還沒有打給自己,但自己已經拜托了韓冰幫自己討要了。
“我覺得也是。”
夏蟲看了陸辛一眼,道:“看出了你喜歡錢,但想想也不可能為了區區幾百萬跑到火種城來。”
“不過發現你出現在了這里,真讓我吃了一驚。最一開始感應到地獄軍團在行動,我還以為是地獄入口即將打開了,然后才發現,居然是你一個人在單挑這支地獄軍團……”
說著自己都忍不住臉色微沉,訓道:“你真是瘋了,不知道地獄軍團的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