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的往他肺里猛竄,被掐得生疼的喉嚨又干又澀,嗆得他激烈咳了起來,把眼淚都咳出來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桃花帶雨似的泛著好看的紅,惹得老變態又仔細的看了看,覺得這么美的人死前應該會更加艷如桃李,突然興致勃勃的從塞了東西的喉嚨里憋出一句讓張思遠怎么也不敢置信的話:“你說~,如果你死了,秦柯會不會為了你動我一根毫毛?”
我的天!
這變態居然想弄死他!
別人說這話是開玩笑,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那就一定比真金還真了!張思遠立刻給嚇得魂飛魄散,馬上掙扎著放聲高呼:“救命~,救~……嗚。”
老東西直接在他嘴上貼了塊膠布。
老狗丨日的準備如此周全,肯定不止是耍著自己玩玩,他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出不了聲的張思遠細思極恐,駭得全身冷汗一陣陣的淌,眼看這畜牲繞過來想用膠帶綁自己的雙手——如果這也讓他得了逞,自己就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
情急之下,他什么都顧不得了,就著后傾的姿勢,膝蓋猛地用力往上一頂,直接頂得這老變態嗚的一聲慘叫,捂著下身就栽倒在地上翻來滾去,渾身止不住的陣陣抽搐,一頭梳成鳥窩的遮丑長毛也散得亂七八糟,如同瘋癲的癩皮狗。
得了自由的張思遠連忙邊往外沖邊撕掉嘴上的膠帶。
剛跑到門邊,關得死緊的門突然被人一推,直接把去勢洶洶的張思遠嗷的一嗓子給拍在墻上,一張臉幾乎給拍成烙餅,他條件反射般捂著鼻子,手指間立刻被濡濕粘稠的東西浸染了,新鮮的血腥味直沖腦門。
周正凡那死逼跟護主的忠狗一樣沖了進來,看都不看血流滿臉的張思遠,幾個箭步竄到景伯溫跟前扶起他,驚慌失措一迭聲的喊:“干爹,干爹,你要不要緊?你要不要緊?”
張思遠這才明白這老不死的之所以敢不顧身份在公共場合亂來,是因為有他這個孝順兒子在外面把風,當下又把這人模狗樣的王八蛋恨多了一分,拉開門就往外跑。
門外就是能自由呼吸的空間,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張思遠的心都跟著敞亮了。
誰料,螳螂捕蟬,狗腿在后。
就在他關上門的一瞬間,眼前黑影一閃,頸部突然挨了偷襲,張思遠一個趔趄,整個人就咚的栽倒在地上,還沒完全失去知覺的臉上寫滿了駭怕到骨子里的恐懼……
錯開一輛深紫色勞斯萊斯,秦柯把他低調的寶馬停在西餐廳所在的后門,熄掉火,瞥到倒車鏡里那輛騷出逼格的勞斯萊斯幻影,難得關心了下:這是哪家豪門貴公子,居然用這么騷包的顏色。
他今天稍微得了點空,想著小寵物在埋怨冷落了他,就專門來接人下班,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也沒打電話提前通知。
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到五點,他解了兩顆襯衫扣子,點了支煙,靠著椅背悠閑的盯著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小東西看到自己會高興成什么樣……
想著想著,嘴角就情不自禁噙了絲笑。
很快,下班的人群就先后涌出,秦柯坐直身體,用他那鷹一樣銳利的視線查找自己的目標……
這個不是,這個有點像,但并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群從洶涌到稀疏再到一個也無,秦柯又一次看了表。
已經快六點,照說張思遠應該早就出來了,現在卻連個人影都不見,電話打過去,愛麗絲播完都沒人接聽,再打就已經關機。
秦柯放下電話,思忖著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得罪過他,不可能會被甩臉子,他還要加班,也無暇多究,只能沒什么興味的回頭往公司開,順便給自己叫了外賣。
在那輛深紫色的勞斯萊斯里,周正凡把暈迷的張思遠往旁邊擠了擠,問身邊的老不死:“干爹,你把這小子弄來干什么?惹到秦柯可能會影響兒子的事業。”
“……你不是說他最近可能要復出,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干爹這是在幫你出氣,”老東西一邊細細擦拭著手上滿翠的正陽綠菩薩掛牌,一邊陰森森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我想動姓秦的你不高興?是不是覺得那晚不夠刺激?”
周正凡立刻覺得菊花撕裂似的痛,全身都泌出一層冷汗,忙不迭的連聲說:“干爹想怎么收拾姓秦的我都沒意見,最好是整死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