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點開,立刻震驚了。
他對著黑紅兩色極富視覺沖擊效果的主頁,發了半晌呆,才楞眉楞眼的對張思遠說:“小遠,你真人不露相啊!嘖嘖,這水平,這檔次,完全是專業平面廣告設計師的水準。”
“是不是對本山人崇拜到五體投地?”
“對!遠哥、遠爺!我對你的景仰之情猶如淘淘江水綿延不絕,又如黃河泛濫……”
王老虎夸張肉麻的臺詞還沒念完,樓梯口傳來了兩聲清咳。
王老虎連忙放開兄弟,一臉恭敬的站起來,不僅笑得比人家親兒子還要甜,還把人家親兒子往死里夸:“徐阿姨,您身體好些了嗎?小遠好能干,他幫我做的主頁簡直太好了,好得連專業廣告設計師都會羞愧得跳河。”
“真有這么好?我看看。”徐太太才不信他這個邪。
徐敏五十出頭,氣質極好,皮膚也白皙,看五官,年輕時肯定也是個大美人。
她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用根銀簪穩穩盤在腦后,兩邊耳朵上墜著吊珍珠耳環,披著件對襟的長針織衫,里面是長度適中的布裙,雖然都是很普通的面料和款式,行行止止間,卻生生讓她穿出了大家閨秀的氣質。
徐敏的眼尾下也有顆紅色的小淚痣,和兒子有兩分相似。徐太太生活得清心寡欲,又長年禮佛,慈眉善目的,看著和氣,眼神時不時給人一種枯井無波的憂傷感,說矛盾,卻又莫名覺得貼切。
張思遠看看母親的氣色:“媽,你今天精神好多了。”
“真的?都是小鄭照顧得用心。”
端著個燉鍋出來的小鄭立刻笑紅了臉,內雙的小眼睛快瞇成了一條縫。
跟在她身后淌口水的哈士球,一見到最疼它的老主人,立刻舍棄了香噴噴的燉土雞,扯著二皮臉,豁著牙花子,興沖沖的往徐敏身上撲。
“哎……不行,不行。”張思遠和王老虎連忙一個抓狗,一個擋在她前面。
開玩笑,徐阿姨才八十斤不到的體重,給同樣體重的它撲準了,那還不得撞出個五臟移位來。
王老虎一邊提防著狗,一邊給徐阿姨講解弄官網的好處,張思遠幫著小鄭上菜,隨后,王老虎繼續習慣性的留下來蹭飯。
設備和二手車也弄好了,再去工商局注了冊,王老虎的皮包調查公司就合規合法了。
公司名字很洋氣,人員很調零。
目前從員工到老板就王老虎一人。
這些事做完,王老虎花錢在紙媒上登了個豆腐塊那么大的廣告,然后就天天窩在他窮困潦倒的屋里,套著個大褲衩頂著頭亂毛,一邊摳著腳,一邊去論壇貼吧頂帖子發帖子打廣告,等生意上門,反正他手好了,頂帖子這種事也不用彪悍的換成左手了。
董事張思遠出了錢就撂挑子,任王老虎去折騰。
他自己打打游戲,找找工作,生活得隨心所欲,因為沒文憑,投簡歷泥牛入海沒人回,跑人材市場也沒遇到合心意的工作,想讓他不務正業的人倒是不少。
皮條客們要么是問他想不想當鴨子,要么是問他想不想開發業務。
被老男人開發,或者開發老女人。
每次遇到這種事,他才會想起自己已經被人包養了。
可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這個花了大把錢的金主居然不惦記他的**,也是奇怪。
這天,他從人材市場回到家里,才發現小鄭陪母親出去逛公園了,哈士球正在客廳孜孜不倦的檢驗著布藝沙發耐磨度,已經檢驗得到處都是泡沫和爛布條了。
小鄭剛從不通網的農村出來,還沒見識過雪橇三傻二哈撕家的驚人戰斗力。
她把這傻球當成顧家的中華田遠犬放養了!
張思遠望著滿地的雞零狗碎氣不打一處來。
這死狗還倒吊著三白眼,昂著脖子覷著他,無論是它志得意滿的狗獠牙、還是它張揚的狗耳朵,都寫著二哈圈里經常見的一句話:鏟屎的,你開不開心?驚不驚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