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伏在地上,磕頭道:“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救我!”
關景煥捋了捋胡須,瞇著眼道:“起來吧!這事也不能怪你,誰知道她會死。”然而如今的這個結果卻不壞,有世家大族在背后出手,他就不信權墨冼還能抗衡。
“主子,那我……”權墨冼將他給告了,這讓王吉心頭惶恐。他才剛剛在關景煥的幕僚里有了一席之地,這個時候進去吃了牢飯,出來后還有誰會認得他。
“放心吧,我讓人去京兆府打個招呼。”關景煥道:“先拖上幾日。權時安的認罪狀不假,但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到時候,你再去京兆府投案喊冤,聲稱他是誣告,想要訛詐你的銀子。”
幾日之后,權墨冼的名聲只會更壞。王吉的喊冤,無異于火上澆油,再添一道猛料。那些世家大族,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當他的名聲變得壞透了之后,再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
“還是主子高明,屬下謝過主子救命之恩。”王吉順手拍了關景煥一個舒舒服服的馬屁。
關景煥點點頭,轉而問起偽印案來:“權墨冼從新鄭弄走的那個人,找到下落沒有?”
王吉稟道:“回主子的話,還沒有。”這件事剛開始并非他負責,是后來才交到他手里,此時回起話來也沒有那么多小心翼翼。
“那一夜是權墨冼引走了追兵,人證的下落就此消失。屬下推測,他可能已經到了京里。”王吉道:“已經分派人手去查找了,還沒有消息回來。”
“權墨冼,他能有幾個人手?”關景煥不屑地笑了笑,道:“不是我看輕他,他身邊得用的也就那個手底下有功夫的管家。”
“那個人,多半是躲起來了。”他揮揮手,道:“你留意著,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無干大局。權墨冼這會正自顧不暇,哪里有功夫理會偽印案。”
“刑部大牢那里,你給我盯緊了。”關景煥道:“一旦影衛全部回京,就立即動手,讓高唯認罪自盡。”
他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景色,志得意滿地伸了個懶腰。
事情雖然中途發生了一些變化,但總的來說,不影響結果。還順便做掉了那個,他一向看不順眼的權墨冼,可謂收獲頗豐。
“可是,屬下有一事不明,還未請教主子?”王吉恭聲問道。
“講。”
“權墨冼他,看上去不像是那么沖動的人。他怎么會,干下去京兆府遞狀子這樣的蠢事來?”
天子腳下的京兆府,可能是全天下最難的一個府了。
平日里,就管管黎民百姓、偷雞摸狗這些還行。在京里,哪怕是稍微大一些的商家,背景都強硬的很,輕易不敢招惹。真正惹出大事的,都是那些勛貴重臣的親眷好友、門下子弟,以及仗著身份特權橫行的皇室宗親。
而這些人,京兆府一個都不敢招惹。找上門了,都打這馬虎眼糊弄過去,實在糊弄不過去了,就上交到刑部、大理寺處置。.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