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錦書如此一說,她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這一刻,在她心頭閃過顧均的影子,還有彭長生見到她時的失態。最終,定格到崔晟那張可惡的俊臉之上。
她缺了教導,但心思卻聰慧。這幾日琢磨下來,對長房為何突然接她過來住,也有了大致的猜測。
因此,她從未問過她的婚事。就沖著眼下都活得有尊嚴,她就將自己的婚事交給長房去做主。
第二日,司嵐笙送了方孰玉上衙,便命人擺了早飯,請方錦暉、方錦書、方慕笛三人一起用飯。
“時辰還早,慢些吃。”她溫柔的叮囑著。
方錦暉佯裝吃醋道:“母親就是個偏心的,往日大悲寺的法會,都沒有帶我們姐妹們去過。如今堂姑母一來,便要去玩。可惜我這個女兒,只好苦命的去學堂。”
聽她這么說,方慕笛忙道:“怎么會,堂嫂最疼的就是暉兒。”她害怕因為她,而引起方錦暉的不快。如果真是那樣,在長房住著也不自在。
司嵐笙笑道:“你別理她,平日裝的可好,骨子里就是個人來瘋!”
“堂姑母,大姐跟你開玩笑呢。”
“好啊!你們個個都拆穿我,實在是無趣。”方錦暉點了點方錦書,沖方慕笛笑道:“堂姑母,若是在法會上見著什么好玩意,記得帶回來給我。”
“羞不羞,明目張膽的討禮物。”方錦書捂嘴笑道。
看著她們其樂融融地笑鬧著,方慕笛打心里羨慕起來。
這才是一家人,溫婉周全的母親,端莊的大姐,俏皮的妹妹。反觀自己的家,連父親都沒有見過幾回,胡姨娘則怨天尤人,嫡母更是苛刻。那,哪里像是一個家?
司嵐笙帶著兩人在二門處上了馬車,仍然是吳山帶著幾名護院跟在車后,往大悲寺而去。
大悲寺建在京郊,因今日法會,路上熙熙攘攘全是人。有前往聆聽佛音的信徒,有扛著冰糖葫蘆、挑著貨擔去寺廟前做生意的小販,也有趁機出行游玩的人們。
方家的馬車走到一半,便迫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吳山在外面稟道:“大太太,前面有輛車壞在路上,估計得多等一會兒。路旁有個茶攤,要不要下來歇歇腳?”
這條路也算寬敞,可容兩輛馬車并行。
但此時前往大悲寺的人實在太多,擋住了路。馬車的速度根本就起不來,只能跟在人們后面緩慢走著。一遇上這樣的狀況,除了等之外,別無他法。
司嵐笙讓煙霞掀起車簾一角,朝外看了看,只見人流涌動,魚龍混雜,道:“無妨,我們就在車里候著。”
吳山應了,護衛在馬車一側,以防人太多沖撞了幾人。
馬車里準備了茶水點心,煙霞從暗格里取出物品,芳菲點起爐子,開始烹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