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日,雖說做不到很像,但以她在書法上的造詣,臨摹個七八分沒有任何問題。
寫了半日字,紅霞提了食盒進來擺飯。
煙霞伺候著她凈了手,方錦書問道:“在屋里養傷著實有些無聊。得了閑你們都去打聽打聽,家里發生了哪些事,都回來說給我聽。”
煙霞紅霞兩人對視一眼,四姑娘自打這次回來,變化委實不少。在以往,她哪里會留心家中發生何事。
主子的吩咐,又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兩人齊齊應了。
方家本非豪富之家,日常餐食便也簡單。作為府上得寵的嫡幼女,方錦書的午飯也不過是兩個菜一個湯一碟點心。
用過飯,紅霞端著按謝大夫的方子熬好的湯藥進來,準備了蜜餞給她下藥。
方錦書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蜜餞,這也是她前世的習慣。
人生在世本就艱苦,何苦用一時的甜蜜來蒙蔽自己?苦澀的味道,更能讓她保持頭腦清醒。
午休過后,紅霞進來稟道:“四姑娘,云桃、云杏兩人從府衙回來了!剛剛才被萬管家領進后院,鎖進了柴房。”
方錦書停了手中的筆,淡淡吩咐:“回稟母親,我要見見她們。”
既然方家將人要了回來,只能說明一件事,拐子已經被抓住并供出了主使。而這名主使,就是方家的人!
為了避免家丑外揚,才將這兩名丫鬟提回來,省得她們在外面亂說話。果然,不出她的預料。這件事就是方家自己人做下的。
那么,會是誰呢?
父親的庶弟?不會是他。他管著家中庶務,妻子白氏不得力,一家人都依附著父親過活。做這樣的事,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風險極大。
在方錦書的記憶之中,二叔是個精明的人,不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就算他有什么想法,要圖謀自家的家產,下手的對象也應該是大哥方梓泉而不是自己。
那么,就只能是二房了。
二叔祖方柘不得志,但也沒必要跟自己的嫡親侄孫女過不去。
叔祖母龐氏,看她昨日的態度應該和此事沒有干系。她膝下有兩個孫女就快到議親的年紀,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壞了全族姑娘的名聲。
其實,拐走方錦書這個嫡幼女,真沒有什么實際利益。頭腦清醒的人,想必都不會這樣做。
方錦書目光一凝,如此說來,這件事極有可能,就那個極不著調的大堂叔所為。
中秋當夜,大姑母是臨時起意邀約。但當一行人到南市,停車買月餅卻是大堂叔的提議。這么說來,就算沒有大姑母相邀,方孰才也會另外想法子,讓方家的孩子都出門游玩。
有了懷疑目標,再想起當夜的那諸多細節,方錦書在心頭一一印證下來,這人定當是方孰才無疑!
若是有人知道,方錦書僅僅憑這些蛛絲馬跡,就推斷出幕后主使,恐怕得直呼妖孽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