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處長看著華子建那有點憂傷的眼神,她沒有想到一個仕途中人會有這樣深刻的情感,官場的男人是不看過去,也沒有時間看過去的,他們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前進和奮斗。
她說:“你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都開始擔心你了,你真的可以適應官場嗎??”
華子建又笑了,這是一種灑脫和自負的笑容,和他剛才的憂傷情緒迥然不同,他說:“很多人都這樣說我,但我知道我自己,我一定可以適應這片土壤。”
默默的,江處長看著他,是啊,這事一個很奇怪,很復雜的人,剛才他臉上那一抹黯然銷魂已經消失無蹤,現在他臉上起了很大的變化,他冷然,他堅毅,他還充滿了一種自己過去只有在可蕊她爸爸的臉上,才看到過的霸氣,一種拔地倚天,回山倒海,潮鳴電掣般的磅礴氣勢。
她明白了,難怪可蕊會讓他吸引,會讓他折服,會在蕓蕓眾生中精選出華子建來,因為可蕊的戀父情結,因為華子建也注定會成為一代天驕。
后來,華子建他們都很高興,又彼此客氣了幾句,這才相互道別,離開。
回去以后,蔣局長和孟部長都很納悶,感覺今天的事情怎么總是怪怪的,那個江處長答應的也太過爽快,而華子建原本說好的要給紅包,最后怎么又沒有讓給,這許許多多的奇怪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們詢問華子建的時候,華子建也就是笑笑,沒有說清這個問題,華子建反倒說:“明天是個周末,我們明天晚點走,一早我要出去一趟。”
孟部長就問:“書記到哪去,把車也帶上吧。”
華子建說:“一個朋友約好的明天一起出去轉轉,她有車,你們上午也自己到處逛一下,需要給家里買東西的都自便。”
其實這是剛才江可蕊來的電話,邀請他明白陪自己去一個地方,但到底是去那里,江可蕊沒有說,華子建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他也相信,江可蕊絕對不會把自己拉出去賣了。
第二天華子建氣的很早,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畢,收拾利索了,今天他們月的時間很早,華子建有點奇怪,但并不擔心,他剛剛收拾好,手機上就有了一個短消息,是江可蕊來的,她說:我已經到了樓下,我就不上去了,你收拾好了就下來。
華子建沒有回短信,他很快的就離開了大樓,和江可蕊匯合了。
上車以后,華子建就問:“可蕊,我們這是到哪里去。”
江可蕊調皮的眨眨眼說:“你相信佛嗎?”
華子建笑笑說:“我是無神論者。”
江可蕊就一面開車,一面說:“我想帶你去看看佛,你會介意嗎?”
搖搖頭,華子建說:“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可以。”
江可蕊的心里一下子就感到了一片的溫馨,她扭頭看了華子建一眼,突然又笑了起來,華子建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么笑,江可蕊說:“你再給我講講你們行政級別的問題好嗎?”
華子建一下子也就大笑起來,在這個春光誘人的時節,車廂里就一路的洋溢著他們的歡快嬉笑聲。
在一個小時以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山腳下,車就停在了山路上,江可蕊牽著華子建的手,向小山的一條石階小路走去,那石階已經十分殘破了,被長年陰冷的露水沁染成溫潤的蒼黑色,拾級而上,隔著多厚的登山靴也能感受到這徹骨的陰冷,一級一級又一級,這陰冷冉冉上升并積累起來,一路走下去,幾乎能通達腦門心。兩側的喬木十分高大,冠首相接幾可蔽日,雖然外面的日頭很好,但樹林里卻蒸蔚起湮湮的淺紫色薄霧,仿佛是被疏筆點染的水墨寫意,偶爾一陣山風飄過,傳送過來清晰的鐘聲和誦經聲。
“原來是一座廟宇,你很信嗎?”華子建轉頭問江可蕊。
江可蕊很虔誠,也很認真的說:“需要的時候我就會信的。”
華子建聽著她這奇怪的話,只能搖搖頭,走了一會,華子建問:“快到了嗎?”
“早呢!”江可蕊一壁拭汗一壁小心地護著自己的裙角,生恐被多刺的荊棘勾了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