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失笑--自己突然很開心這次的舞會--這是自己一生一次別樣的舞會,沒有人來圍繞,也沒有人來大顯殷勤,直覺告訴她,這是個好開頭。
一曲終了,也許是跳累了,華子建很禮貌的送她到了座位,借著舞曲暫停,他就近坐在一張鏤花藤椅上,趁勢將袖口挽到了肘后,并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表,這才取過一杯礦泉水慢慢地喝--不過是一系列微小的動作,但由于他的姿勢格外標準正規,看起來格外有一股魅力。
江可蕊第一時間想到了越獄中那那個男主角,這個高智商的罪犯,除去相貌英俊,思維縝密,還能將人性的一切情結與漏洞如科學實驗般地剖析得清簡快利。而實施的時候更如校好發條的指針,干凈漂亮,從不拖泥帶水,這個華書記,好像很有點那人的風范。
這個想法連江可蕊自己都笑了起來。
“喂,華書記啊!大家等了你半天,你卻藏在這里躲閑!”一個條紋吊帶長裙、打著黑人散辮的女孩夸張地大叫,一把挽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就走,江可蕊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這個女孩好像是旅游局的。
“喂,手表!”江可蕊低低喚了一聲。
當然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江可蕊不禁為自己的舉動尷尬一笑。
很快的,華子建又轉回身來,若有所思地四下打量。看情形是在尋找什么,但即使是尋找,臉上也不見焦急或者惶然之色。
“是落了手表么?”江可蕊迎上去。
“你怎么知道?”華子建語氣里略含訝然。
江可蕊朝著他剛才的座位輕輕丟了個眼色。
他順勢望過去,既而撫額笑起來,“多謝你--是我冒失了!”
江可蕊回他一個微笑,沒有答。
但華子建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坐在江可蕊對面的椅子上,說:“我叫人來陪你再跳幾曲?”
江可蕊搖下了頭說:“為什么要叫別人?為什么不是你來陪我跳呢?”
華子建眨眨眼皮說:“想聽實話嗎?”
江可蕊點頭。
華子建就抬起了腳說:“為了禮貌的迎接你們的到來,我今天換了一雙新皮鞋,問題就出在這上面了。”
江可蕊呆呆的看著華子建,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的大笑起來,剛笑了兩聲,就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沒有想到自己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笑,一點斯文都沒有了,好在音樂的聲音很大,除了身邊幾個人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華子建為了更真實的說明這個問題,就把腳上的襪子往下褪了一點,果然,那腳后跟上已經磨破了。
江可蕊笑不出來了,這個男人在剛才一直都沒有表現出疼痛的樣子,他還是堅持的陪自己跳完了整個舞曲,可以想象,那個時候他是多么的難受,但他始終都在對自己微笑著。
江可蕊有點憐惜的說:“那會你本來不該陪我再繼續跳下去。”
華子建淡淡的說:“你是客人,而且大家都對你敬若神明,不敢邀請你,所以我必須來帶個頭。”他說的那樣淡然,沒有一點的修辭和做作。
江可蕊黯然了,她的心弦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撥動了,這是一個自己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他的氣質揉入一杯濃濃的香茶,淳厚又濃郁,可惜他應該對安子若更感興趣一點,江可蕊就有了一種相逢恨晚的心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