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悅蓮知道他是體貼自己,她那櫻桃嘴露出了微笑,溫柔的:“我聽你的。”
包廂里這昏黃的燈光下,華悅蓮那一雙青蔥白玉般的手,輕持竹筷,悠悠然的在各色菜湯中游走,華悅蓮幫華子建先盛上一小碗的上湯排骨,而自己似乎并不大喜歡這個菜,可能是時下流行的骨感讓所有美女都希望減肥,這也造就了她的好身材吧!
她左手稍微撩起右手的袖頭,右手拿起了筷子,筷子的食用部分分開了,碟子里的菜在筷子的閉合后被夾起了,她的動作是這么的輕盈與嫻熟,她給自己夾上了那清炒時蔬,直到它們都入了自己那青花瓷盤。
華子建饒有興致的一面吃,一面欣賞著華悅蓮優雅的舉動,她好像不是一個警察,到有點像一個公主般的高貴。
她坐在橡木桌邊,右手又緩緩在半空升起,猶如嫦娥奔月,實在是美極了,而后張開了櫻桃小嘴,菜入了她的口中,她閉合了嘴唇,細細的咀嚼起來,淺粉腮邊一鼓一鼓的,恰如一場柔舞,細嚼慢咽,仿佛在做一件研究,而不是一個人進食,在她手邊的那白瓷碗,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仿佛等待主人的憐惜。
吃了幾口,華悅蓮放下了筷子,有點歉意的說:“子建,原諒我沒有告訴你家里的事情。”對于那天老爸的態度,華悅蓮還是有點內疚的。
華子建寬厚的一笑說:“那怎么能怪你,是你低調的性格決定了你那樣做,我可以理解。”
華悅蓮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滿懷情意的說:“謝謝你的理解,不過那天我老爸對你態度不大友好,你一定生氣了吧,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搖搖頭,華子建悠悠的說:“這也正是我今天想說的一個問題,有的事情你還不大了解,在這個權力場中,很多事情有他難以回避的矛盾,我最近幾天一直在擔心著這個問題。”
華子建不想刻意的回避這個話題,他必須要讓華悅蓮明白自己和華書記具有難以調和的派系之爭,告訴她,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至少可以讓她理解很多她所沒有涉足到的問題,這樣自己才能和華悅蓮更好的交流和溝通。
華悅蓮對華子建說的這話,似懂非懂,應該說,她真正的進入社會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不管是家里的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那些領導,長輩們,在她面前都會有所保留,不會把官場的爭斗給她詳細的說明。
她帶著疑惑不解問:“你在擔心什么?我老爸討厭你是不是,你們在工作中有過沖突?”
華子建斟字酌句的說:“社會很復雜,在很多地方,都會有對立面,好像我剛好就是華書記不大喜歡的對立面。”
華悅蓮想了想,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難道連我也不能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
華子建嘆口氣說:“很多矛盾是難以化解,除非一方可以妥協,退讓。”
華悅蓮就緊追了一句,說:“那你就不能退讓嗎?為了我退讓一下很難嗎?”
華子建一時語塞,作為自己,是可以退讓,但自己的退讓又有什么效果,自己難道可以代表秋紫云嗎?不能,自己難道可以背離秋紫云的派系,棄暗投明嗎?去討好華書記嗎?顯然,還是不能。
他沉吟良久才說:“我無法妥協,因為在整個棋盤中,我只是一個小卒,而到底是做紅方的小卒,還是做黑方的小卒,那不由我自己來定,而且小卒是沒有后退的能力。”
華悅蓮毫無疑問,是很難體會華子建他們這種男人間,權利中的角逐,在她的心里,很多事情是簡單和明了的,沒有那么復雜,所以她才說:“那我就讓老爸把你收到他的這一方來,怎么樣?”
華子建笑了,他不得不笑,假如政治斗爭的性質真是如此簡單,那該多好啊,可惜,就算是華書記能收自己,自己也沒辦法過去,官場上沒有多少貞潔,但又會在派系劃定上出現必須貞潔的,從一而終的潛規則,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叛徒,不管是過去的陣營,還是收留你的陣營,對叛徒總是會蔑視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華子建也不會做叛徒,他的人生觀和道德觀也不允許他去背叛秋紫云,就算這涉及到自己的愛情和幸福,他也無法勉強自己去那樣做。
華悅蓮見華子建笑了,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幼稚讓華子建感到好笑的,她板起臉對華子建說:“華子建同志,嚴肅一點,我們現在正談論一個相當深奧的問題,你亂笑什么。”
華子建看著她這樣子,更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好的,那我們就認真的談談,不過是不是先喝一杯,再吃幾口菜,我們再慢慢研究這個問題。”
華悅蓮才發現兩人光顧說話了,一杯酒都沒有喝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