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打發走了黃主任,就準備下鄉去看看,剛要叫小張一起走,就見昨天送自己參加典禮的司機小王又敲門走了進來。
華子建就問:“小王,今天派的是你的車?”
小王說:“不是的,我今天送冷副縣長到柳林市去,你派的是小劉的車。”
華子建“奧”了一聲,就有點奇怪,那小王來找自己做什么,他還沒想完,就見小王把一件盒裝的襯衣放到了桌上說:“華縣長,這是昨天奠基儀式吃飯的時候王老板給發的禮品。”
華子建那起來一看,不錯,是一件很高檔的名牌襯衣,但看起來是女裝,就奇怪的問:“小王,這是給我的?”
小王錯解了華子建的意思,以為華子建嫌禮品太薄了,他也不無怨的說:“是啊,你看這王老板吝嗇不吝嗇,都是發襯衣,我們這些小嘍啰就不說了,至少應該給你一個紅包吧,就這一件襯衣把人打發了。”
華子建嘿嘿的笑笑,說:“我意思是看起來怎么是女裝?”
小王忙說:“發的時候有男裝有女裝,我也找不到你的衣服號碼,就拿了兩件女裝。”
華子建笑笑說:“那你回去受媳婦表揚了吧?”
小王笑笑說:“那是肯定的,這牌子到真不錯,我媳婦很喜歡。”
華子建說:“那這樣把,這件你也帶回去,我又沒媳婦,放著也是閑的。”
小王就賊賊的說:“華縣長,真人面前不收假話,我可是看到有些人在某天晚上帶著我們縣的美女警花在吃小吃呢,她那身材和我媳婦差不多,所以我才幫你也拿的女裝。”
華子建倒是一愣,呵呵,這小子,看起來上次帶華悅蓮吃夜市讓他瞅見了,這洋河縣就是太小,以后真該注意一點,華子建就呵呵呵的笑笑說:“你看到我準備不露面,我那天身上沒帶錢,最后都愁死了。”
小王了咯咯的笑了說:“我傻啊,那時候我過去,不是當電燈泡嗎?”
華子建就隨手把這衣服放在了辦公桌下面的柜子里,站起來說:“不扯了,我要下鄉去。”
兩人到了旁邊小張的辦公室門口,華子建叫上小張,一起下樓上了早就在樓下等待的汽車,摁聲喇叭,離開了政府。
初秋城郊的田野,就像是一件披在小城身上的外套,讓單調的建筑群增添了一些綺麗色彩。華子建打開了車窗,陣陣涼風吹來,空氣里飄著濃濃的熟草香和被高溫蒸發的泥土腥味。
初秋的田野,有種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沉思,淡淡的迷茫,這是個非常適合稀釋一些濃縮愁緒的季節,一切都會變成淡淡的;
華子建看著這秋意中廣袤而蒼茫的美,就有了一種自信,堅韌,他的身上很快就透出了一種生命的力量。
華子建也希望自己猶如這秋風中路邊的野草一樣,柔而不屈,弱而不倒,卑而不委瑣,微而不退縮,從它的身上華子建也能獲得一股與命運抗爭的力量。
車內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車輪發出陣陣“沙,沙”的響聲,如二胡的長弓在葉弦上拉過,這時便有了種淡淡的深沉和蕭瑟的感覺。
一些散亂的思緒在風里來回地飄著,華子建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想點什么,耳邊只有風聲、水聲、蟲聲、鳥聲……。
又到了一個收獲的季節,華子建今天是要檢查一下高壩鄉的秋糧收購準備工作,這個鄉路途有點遙遠,相對于其他的鄉鎮,華子建是來的少一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鄉的書記張茂軍是哈鄉長得力的一員干將,由于他和哈縣長走的很為親近,等閑的副縣長他也不是很買賬的。
華子建還算罷了,好歹占了個縣常偉的位置,張茂軍明面上還客氣一點,但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華子建是真的不大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