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就繼續往前走,這讓鄉長都有點驚訝,沒想到這華縣長走路還滿厲害,過去那些領導來鄉上,最多就是在鄉政府旁邊繞一圈,就回會議室喝茶,聽匯報,吃飯,打麻將了,看來華縣長就是不一樣。
走過了一道又一道彎后,在崎嶇的山路的前方,華子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院子,華子建就隨口問道:“劉鄉長,這是什么地方?”
劉鄉長連忙快進一步,因為他剛才一直和華子建是錯了一步的距離,他是不敢和縣長并駕齊驅的:“這是我們鄉的小學,現在應該還在上課。”
華子建“哦”了一聲,說:“那我們也進去看看吧。”
他也不等劉鄉長回答,就向那面走去了。這所學校沒有牌匾,院子外面更沒有大門,顯得很殘破。這劉鄉長也就邊走邊對學校給華子建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在黑嶺鄉下轄的好幾個村民小組,就共享著這所學校的教育資源,直到現在,兩間寒舍之中,一、二兩個年級幾十名孩子的朗朗書聲,仍在延續著這小學業已幾十歲的生命。
距離一近,華子建就眉頭鄒了起來,這也是學校,如果一定要找出幾個詞語,來描繪這個學校的寒酸之像,那么“簡陋、陰冷”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有幾縷陽光順著高高屋頂上的透光孔射進教室,但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時散落土渣的坯墻,還是將整個教室幾乎包裹在潮濕的泥土中,一道薄墻將百余平方米的空間一分為二,頑皮的孩子們在墻上掏出了一孔大洞,使土墻原本的隔音功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華子建就愁容滿面,他的心里有點難受。華子建默默的沒有做聲,他走進了教室進行了查看,代課的一個老師和一個老師兼校長的人,來請他給孩子們講幾句話,但華子建搖搖頭什么都沒說,他說什么,他的話對這些孩子們有什么意義,那樣的什么好好學習,你們是祖國花朵,是未來……這些話在此時此刻讓華子建感覺到是那樣的蒼白和無力,
后來那個校長就給華子建匯報了一下學校的情況,華子建就問到了學生吃住的問題。校長說:“學校現在有150名學生,將近一半的學生離家五到十公里外,我們一直想辦法能不能給孩子們集體做飯,可學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費。”
華子建皺起了眉頭,再詳細的問了問,才知道當地很多學生真實的生活情況是星期五回家,星期日再回到學校,但是從學校到孩子們所居住的存在有10公里的山路,孩子們每個星期要往返這條山路兩次,單程就需要3個小時,孩子們還要帶上重達8公斤的柴火和米、面、菜等他們下個星期所吃的糧食,孩子們每天放學吃的就是自己做的青菜,現在還好,如果是冬天,他們天還沒有亮就得往學校走,一個人有時根本不敢走。這的孩子們,可能是營養跟不上,個頭都很矮小、臉頰消瘦。
華子建聽完以后,沉思片刻說:“給孩子們做飯要很多錢嗎?鄉上難道不可以幫忙解決下。”
他已經把頭轉向了劉鄉長,想讓他來回答這個問題。劉鄉長唯唯諾諾的說:“一年下來,連做飯的,帶一些柴火,蔬菜沒個好幾萬元拿不下來啊,你知道我們鄉上每年也就這些經費。”
華子建也沉默了,他是不能寄希望于鄉政府的,作為一個貧困縣來說,每年給下面鄉鎮撥付的辦公費用本來就不夠,讓他們再擠些錢出來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也沒有那么大的權利從鄉鎮領導的虎口中拔牙,看來只有另想他法了。
這一下,華子建在來的路上那種愉快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多了份沉重,他很想表態說點什么,只是說什么呢?毫無疑問,最后還是錢的問題,自己沒有管教育,也沒有管財政,這個錢只怕很難要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