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端茶倒水這種日常小事都難以做到,你真的可以對分身如臂指使么?”
夜云頓了頓,語氣緩慢道:“還是說,就讓一個看起來像你的人為我端茶倒水,你就覺得羞恥得不得了?”
“那要是明天蘇師姐,多日不見,如隔多年,對你當眾表白呢?”
夜云的一番話說中了花有月的心聲,她確實覺得讓“她”去給夜云端茶倒水,還是那樣帶著一絲神圣威嚴的“她”去做。
這太親密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就亂跳,說白了,這不就是侍奉嗎?
“我……我不是。”她又低著頭試圖辯解,連帶著那個“她”也低下了頭,聲音弱弱道。
夜云站起身,直視著花有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道。
“你連這一關都過不去,明天還如何認真扮演,不漏破綻?”
花有月急忙道:“我才沒有!”
“明天說不定你還要站在蘇師姐身前,替她說話……”
“難道你要因為自己的羞恥而讓計劃功虧一簣嗎?那我們何必一直易容,隱藏身份呢?”
“又何必給蘇師姐送‘情書’,何必‘表白’呢?”
聞,花有月猛得抬頭,緊咬著下唇,眼里帶著倔強,那先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不!不行!”她深吸一口氣,便控制著另一個“她”。
只見那清冷圣潔的花有月,蓮步輕移,走到石桌前,端起茶壺便略帶僵硬地將清澈的靈水倒入茶杯中。
隨后又端起茶杯一步步走向夜云,微微抬起,卻發現他沒有絲毫動作。
花有月問道:“你為什么不喝?”
夜云臉上則閃過一絲錯愕,一臉疑惑,好像從沒有下達什么考驗命令一般,說道。
“喝?喝什么?”
“你不喝還讓我倒!”花有月臉色氣憤,好像被夜云耍了一般。
“考驗未通過。”夜云慢條斯理說道。
他看向羞憤欲絕的花有月,語氣恢復了幾分導師般的嚴肅。
“現在是考驗,考核的可不只是你動作流暢,神情自然,還要靈活變通!”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你操控她給我倒茶,可我未飲用,你該思考的是還差什么,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讓這突兀尷尬的一幕,變得自然合理,而不是抱怨。”
花有月被他說的啞口無,她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羞憤感也消散了不少,露出一臉思索的模樣。
是啊,要學會靈活變通,夜云就很……滑頭!
若是有特殊情況,她必須學會變通,而不是愣在那里,又或是羞憤地質問。
夜云翹起腿,閉上了眼睛,慢慢地等待這位圣女大人思考,給足了她時間。
片刻后,這位圣女大人又行動了起來。
她的眼神中帶著嚴肅,仿佛明白了夜云的意思一般,又倒了一杯水,徑直走向夜云。
只見那手捧茶杯、沉默不語的“花有月”,微微低下身子,看向閉著眼睛的夜云,神色帶著一絲不自然。
她紅唇輕啟,聲音清冷道。
“公子,請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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