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臺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但就在自己的利爪即將撕碎他時那名宦官卻突然轉身一躍沒有絲毫猶豫的翻過露臺的女墻跳下樓,自己的爪尖只是勾住了他的外衣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刺客龍沒有收力而是飛躍女墻滑翔到庭院中――這座莊園的主廳是能夠容納人龍共同活動的,高度并不低,即使從二層摔下來也肯定是非死即殘。
但刺客龍降落在地穩住身子后回頭一看卻發現那名宦官并沒有摔到地上,而是抓住了墻壁上的一個突出來的石像鬼雕像蕩到一處矮一些的屋頂上,隨即又跳到下方的灌木中緩沖落地。
看來對方并不是個普通的宦官,刺客龍心中把對方碾碎的欲望愈發強烈。
而落地后的奧姆也顧不得落地后的疼痛迅速起身撿起一把掉落在地的劍直指刺客龍,對四周畏縮不前的衛兵大喊。
“忘了平時是怎么訓練的了嗎?是事后被當成懦夫被處死還是像英雄一樣光榮戰死你們自己選!”
“我今天就要看看是頭蜥蜴的賤命硬還是承蒙天主榮耀的國運硬。”奧姆將劍鋒對準對刺客龍。“你過來啊!”
受到奧姆鼓舞庭院中最后幾名衛兵再度從四周將刺客龍包圍起來。而面對如此挑釁刺客龍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隨即面對這個宦官沖了上前。
但剛剛還在挑釁自己的這個宦官看到自己真的沖過來卻轉身就跑,只留下幾名衛兵阻攔自己。
刺客龍看了看那些包圍自己的衛兵,從他們顫抖的雙手和驚懼的眼神中刺客龍能看出他們在今天之前絕對沒有經歷過哪怕一場實戰。
刺客龍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也擺出戰斗姿勢準備開始這場單方面的屠殺……
而奧姆趁著這個機會跑到那兩名火銃兵身邊――其中直面龍焰的那名火銃兵的火銃火繩與木托部分還在冒火,他身上的木制火藥瓶也在高溫炙烤下爆裂,把衛兵本就面目全非的遺體炸的支離破碎。
另一名轉身準備躲避的火銃兵明顯是向后跑了幾步才被龍焰波及――扔到一邊的火銃火繩還穩穩的掛在火繩架上,而挎在身前的火藥瓶雖然有幾瓶在掙扎中撒了出來,但還有幾瓶是依然完好無損。
奧姆撿起火銃準備把系著火藥瓶的肩帶從那名衛兵身上扯下來,但就在這時奧姆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只見一名衛兵被刺客龍齊腰咬在嘴里,發現自己注意到他后刺客龍挑釁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把嘴里的衛兵咬成兩截。
那名失去下半身的衛兵并沒有馬上死去,拖著殘軀爬行試圖遠離刺客龍,而刺客龍故意把他的下半身吐到他的面前,隨后調轉方向向奧姆沖過去。
奧姆趕緊抓住那名衛兵身上繃著彈丸盒與火藥瓶的肩帶用力扯下來――帶子的后背部分已經燒焦了,奧姆并沒有用多大力氣。
但就在奧姆準備起身躲避刺客龍的攻擊找機會裝填彈丸時那名本該已經陣亡的衛兵卻突然伸出已經燒焦的手抓住奧姆的胳膊
“救……救我……”那名火銃兵用已經沒有眼皮的眼睛瞪著奧姆,焦黑的臉上已經認不出嘴唇的輪廓。
直到這時奧姆才發現這名火銃兵還活著,但現在自己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幫他,再不躲開自己也要大難臨頭。
奧姆抓起這名衛兵的手想要掙脫,可沒想到他居然抓的這么緊,奧姆只抓下來一大把已經融化的皮膚,而他的手依然如同鉗子一般卡在自己胳膊上。
奧姆只能用火銃的木托砸他的手,一下兩下三下……衛兵終于松開了手,但刺客龍已經撲到眼前,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在奧姆閉上眼睛準備接受厄運時一聲陶瓷破碎的聲音卻突然在自己面前響起,隨后便是龍族混合的咳嗽與呻吟的喊叫。
奧姆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刺客龍的頭上滿是香灰,有些甚至飄進了他的眼睛和鼻子里讓刺客龍痛不欲生。
莊園里香爐的香料是埃吉爾親自調制的,據說里面有對龍而刺激性的藥物,現在從刺客龍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真的。
在灼痛感與窒息感的雙重刺激下刺客龍停下攻勢伸出雙翼蓋住自己的腦袋,口中不停呻吟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都扔下去!砸死他”
那是英亞爾的聲音,奧姆抬頭看向主廳――只見英亞爾站在一扇窗口后喊到,隨即從各個窗口中各式各樣的香爐從天而降。
刺客龍只能退到遠離莊園的地方,但奧姆已經發覺了異樣――刺客龍雖依然把頭藏在雙翼下但胸腔已經隆起,這是龍族噴火的前奏。
“快離開窗口!”奧姆對英亞爾以及所有在窗邊的人大喊。“他要噴火了!”
幾乎就在同時刺客龍突然展開雙翼抬起頭對著主廳的方向噴吐出炙熱的龍焰,一瞬間整面墻壁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滾滾。
奧姆聽見一些慘叫聲從樓里傳出來,很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及時躲開了龍焰的攻擊。
沒有了樓里的支援刺客龍再度向自己靠近,奧姆立即拿上肩帶與火銃撤退,一邊跑一邊裝填火銃。
刺客龍也即刻追了上去――他想要把這個敢于挑釁自己的宦官燒成焦炭,只可惜奔跑時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充盈肺部,那索性還是用尖牙與利齒撕碎他吧。
腹部,眼睛和鼻腔的疼痛與心中的惱怒似乎激起刺客血脈深處龍族先祖尚未擺脫野蠻時的獸性――他希望能把這個對手吃到肚子里,飲其血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