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烈半跪在地上,古銅色的皮膚上籠罩一層不詳的黑色煞氣。
這些煞氣不僅僅在他的表面侵蝕著他的皮膚,更多的煞氣已經進入了他經脈之中,開始瘋狂的破壞、阻塞他的經脈。
這讓他體內的氣血運轉的極慢,每一次強行催動體內的氣血都會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在他前方不遠處,枯木站在那里,平日里那副死人般的臉龐帶上了戲謔的表情。
此時他的雙手正繚繞著煞氣,顯然,石烈正是拜他所賜。
“咳……”石烈咳出一口帶著黑氣的淤血,死死盯著枯木,“你……你到底是何人?這絕非玄天宗功法!”
“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文寂長老麾下,萬枯。奉影煞大人之命,特來取你性命,斷韓通一臂。”
石烈瞳孔猛縮,文寂長老?!玄天宗的高層竟然要殺他一個內門弟子?
“為什么?!”石烈低吼,試圖掙扎著站起,但煞氣的侵蝕讓他渾身無力。
“為什么?”萬枯慢悠悠地踱步上前,“本來,你或許不用死。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非要死心塌地跟在韓通身邊。他護不住你,也……從未真心想護你。”
“放屁!”石烈怒目圓睜,即便身處絕境,依舊維護著韓通,“韓通于我有救命之恩!若非他當年出手,我和我妹妹早已曝尸荒野!此恩重于山,我石烈這條命就是他的!死又何懼!”
“救命之恩?哈哈哈……”萬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愚蠢!你真以為當初你們兄妹遇險,韓通恰好出現是巧合?不過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戲罷了!他看中的就是你這份沒心眼、重情義的性子,好掌控,留在身邊做個沖鋒陷陣的肉盾工具最合適不過!”
“你胡說!我不允許你污蔑我和韓通之間的感情。”石烈怒吼道。
“還是不信嗎?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為什么會單獨把你留下一個人去尋找血枯藤?這個秘境中可是只有你我三人。他可是很清楚我的身份的!”
枯木一步步的向石烈靠近,手中的煞氣逐漸化作爪狀:“于他而,你的目的便是將我拖住,反正他在身上已經種上了傀線,只等你死后,便能將你做成傀儡,想要尋到像你這般氣血充沛的體修作為傀儡的材料實屬不易。不過沒事,我既然留下來,自然有辦法讓他在你身上的傀線斷掉還你自由的。”
轟!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石烈腦海中炸響!
傀線?煉制傀儡?
石烈原本的信念瞬間崩塌,無數與韓通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飛速從腦海中閃過,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
過往與韓通相處的點點滴滴飛速在腦海中閃過,那些看似關懷的叮囑,那些看似無意間賜予的、用于強化肉身的藥物,那些總是被安排在最危險位置的戰斗任務……無數細節串聯起來,編織成一張冰冷而殘酷的網,將他牢牢罩住。
一股比煞氣侵蝕更冰冷的寒意,瞬間席卷了他全身。
石烈本還想要逃離此地,可是還未離開有三米遠,便全身無力得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枯木放聲大笑道:“哦!忘了告訴石兄了,情緒越是激動,煞氣侵蝕的速度便會越快哦!不然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在和你閑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