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見狀,面上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心中則不由得心悸:“師弟,你別急,張府出什么事了?我這就跟你回去。”
張牧聽聞此,原本強忍住的淚水,似洪水決堤般流下,卻沒了下文。
林晨只好回到房內,將今晚的收獲在房中藏好,隨后換了身衣服隨著張牧向著林西鎮趕去。
等到二人趕到鎮口的時候,天空已經透出些許光亮。
在鎮口處向張府望去,一束青煙依然掛在天邊,張府原來氣派的房屋,變成了斷壁殘垣。
張牧見到此景,瘋了似得朝著張府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地喊著,“完啦,完啦之類的話語。”
林晨緊緊的跟在張牧的身后,一不發。
等二人來到張府的廢墟之前時,幾個幸存的家丁正癱坐在廢墟的不遠處,神色呆滯,像是丟了魂一般。
“我爹呢?!我爹在哪里?!”張牧抓住一個老管家的肩膀,瘋狂地搖晃著,聲音嘶啞。
那老管家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張牧時,抬手指了指廢墟中心的區域,開口說道:“少爺...老爺他沒跑出來,火是從書房傳出來的,等我們發現的時候,老爺已經來不及了....”
“不----!不可能!!”張牧如遭雷擊,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哀嚎,猛地推開老管家,不顧一切地就要往還在冒著青煙的熱燙廢墟里沖。“爹!爹----!”
“攔住他!”旁邊的官差和家仆見狀,連忙七手八腳地將他死死拉住。
見到他這種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覺的有些可笑,他們張家將整個林西鎮的居民的性命當做籌碼,既然如此便要做好被他人反殺的覺悟。
張牧跪在張府的廢墟前,哭泣聲從最初的歇斯底里逐漸變成低聲嗚咽。
周圍的家仆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前打擾。
林晨站在他的身后,面色沉靜,看不出喜樂。
此時他心中正在飛速盤算:張富海已死,整個張府都被大火吞噬,沒留下任何線索,但是影煞那邊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就是不知張牧接下來怎么和影煞聯系。
但是手中的那個太古目鏡,暫時還是不要使用的為好,若是不能找到屏蔽張牧感知的手段,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張牧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紅的血絲“書房……怎么會從書房起火?我爹他晚上從不點在書房過夜……”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轉向林晨,一把抓住林晨的衣角:“一定是,一定是,絕對是他沒錯,師哥你能不能聯系到韓通師兄,你一定能聯系到的對嘛?我有事情要告訴他....”
林晨見狀,微蹙眉頭,手臂發力想將張牧扶起。但半天都沒能將其拉起。
只得開口道:“韓通師兄的昨日便離開了道觀,我怎么能知道他去了哪里,若是你真想尋他的話,去玄天宗說不定能有所獲。”
“不!你肯定知道!”張牧抬起頭,語速極快地說道:“你和石烈師兄關系那么要好,一定知道的,一定知道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對,對了,父親告訴我與人相求要有利益交換,師兄,我們都是師父那個老賊的爐鼎!他傳我們的功法就是爐鼎功法!等到咱們功法圓滿,就會抽干我們的先天之炁,我們都會死的!”
他死死盯著林晨的雙眼,想從那雙眼中尋到一絲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