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縫線了。
縫喜被的線也是有講究的,不僅要紅色的,還講究每縫一行線,都必須是一根完整的線,中間不能打結,不能斷了再接,所以對于蘇桃這個手工菜鳥來說,這縫線也是一件極其復雜,極富挑戰的事情。
見小姑子一行線沒縫完,就累出一腦門子汗,嫩白的小手,也勒紅了。
大嫂許琴和二嫂王梅看著干著急,但也沒法替小姑子代勞。
畢竟這活計是遠在港城的舅舅舅媽,找大師給欽定的縫喜被人選。
電話從港城打過來那天,妯娌倆從電話里聽得清清楚楚。
舅媽找的大事說,小姑子旺夫旺子,也能給霍準夫妻帶來好運,所以舅母霍林芳華女士,為此還特意跟家里的兩個外甥媳婦解釋了一下。
許琴和王梅都是通情達理的,理解舅母的心情,更知道霍家對長孫霍準這場婚禮有多重視,所以今天許琴和王梅兩人,只是從旁搭把手,縫喜被的全程,真沒做什么實質性的活計。
蘇桃也是看出來了兩個嫂子的為難,所以只留下二嫂幫忙知道,并幫自己穿針,把大嫂許琴趕走去做生意去了。
只留下小姑子和這看似簡單,卻無比棘手的針線活死磕。
將近中午,這邊蘇桃還在奮戰,那邊拉著霍老爺子跑了一上午的秦放已經回來了。
進來新房,見到小妻子渾身沾滿細白的棉絮,累得一張俏臉通紅,當即心疼得不得了。
“桃兒,喝口水休息一下,上午做不完,下午接著做吧。”
秦放把杯子遞到了蘇桃嘴邊,蘇桃趕忙就著秦放的手,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這才感覺自己渾身都舒坦了。
但蘇桃還是倔強的說,
“老令說得好,這喜被最好是在正午之前,一鼓作氣的縫完。
快了,再有兩行線就縫好了。”
蘇桃手工縫制的緊緊是被罩包裹下的被里子,就耗費了蘇桃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現在蘇桃慶幸,喜被外面還有一層大紅灑金的龍鳳呈祥的被罩,不然自己這拙劣的手工,可是打死都沒臉展示于人前的。
可即便這樣,當蘇桃看到媳婦手指上被扎出的針眼時,還是變了臉色。
“迂腐……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
走,桃兒,咱們不干了。”
秦放說這話時,俊臉黑的不行。
同時,不由分說,抱起蘇桃就要往門外走。
見秦放不是說說而已,蘇桃頓時后悔把自己的手指傷暴露給秦放了,連忙摟住秦放脖子阻止道,
“秦放,別鬧,還有最后一點就收尾了,你這樣做,讓我多下不來臺。快把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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