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噠。”
無憂掏了掏,把沈棠給她的錢袋,給了阿厭,用自己今天所學的,現學現賣。
“喏,這是錢,可以做很多事,你逃吧。”
無憂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泛動著生機勃勃的弧光。
“逃到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去,好好活下來,開心的活下來。”
無憂把自己會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雪凰回來的很快,她落地后瞥了阿厭一眼,這世道流落在外的妖也好魔也罷,都不是稀罕事,她沒有太在意。
“無憂咱們得走了。”
“嗯!”
無憂朝著雪凰張開手,讓她抱著自己。
離開時還和阿厭擺了擺手,“再見啦~”
巷子里,阿厭攥緊手中的錢袋。
逃……
他真的能逃掉嗎?
他和她,還能再見嗎?
不同于巷子里幽暗逼仄,翊花城內,燈火輝煌。
花車巡游,將整個萬燈節推向最高潮。
寬敞的街道上,一輛輛滿載花燈的馬車緩緩前行。
為首的是主城的城花,盛放的刺梨。
緊隨其后的,便是曾經的守護神靈鷲的花燈。
但最隆重的,也是建造規格最高的,是位于隊伍中央的那一個神女。
神女花燈高達十米,佇立于高臺之上,以竹篾為骨,裹著三層半透的紫綃為衣。
燈芯暖光從絹紗縫隙里漫出來,如月下云,暈染著神女的輪廓。
閉目的紫衣神女頭戴銀飾,抬起的手腕上纏繞著一根紅繩。
神女閉眸,但嘴角帶著的笑意盡顯柔與慈悲。
所過之處,神光普照,受城民敬仰。
高空之上,一群妖族正俯視著整個翊花城。
為首的女子,頭戴橄欖枝形狀的金冠,在看到了神女花燈的那一瞬間,華服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
指甲因太過用力,戳破了皮肉,淡淡的血腥味兒,飄散在夜風中。
“他死了嗎?”
女人冷聲開口,身后的侍衛上前稟報。
“回稟女皇,還沒得到大皇子身隕的消息。”
女人聞聲更加不悅,呵斥道,“他算是什么皇子?”
要不是因為他,銀環也不會冷落她。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女人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你帶一隊人先去天靈山奪取天靈果。其他人,隨我攻城。”
她不想再等了,銀環生死未卜,她一刻也不想再等。
她現在雖然代替夙夜統領西域妖都,討伐魔族是師出有名,但動人族還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沒有理由,可以制造理由。
沒有什么是比她的兒子死在人族手中更好的開戰理由了。
她要奪寶,更要屠城,屠掉這座把沈棠當做信仰的城池。
如果不是沈棠這個女人幾次從中作梗,銀環也不會被魔尊猜忌,有性命之憂。
是屠城,更是泄憤。
這一戰她要讓九州所有人族都知道,站隊沈棠就是和她西域妖都作對。
下場,就是死無全尸。
女人的蛇瞳,劃過陰冷的狠厲與怨念,像她身后隱匿在夜色中的八萬妖兵下達了開戰的指令。
“眾妖聽令,圍城,破封,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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