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手忙腳亂地接住：“哎喲我的祖宗，這可是極品東珠，您輕點！”

“極品什么啊。”

蘇凝晚拿帕子使勁擦了擦手，滿臉嫌棄，“那胖子頭油味兒太重了，熏得我頭疼。”

蕭燁走在前面，聽到這話，回頭看了她一眼。

“演得不錯。”

他嘴角微勾，“剛才周通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肥羊。”

“那陛下呢？”

蘇凝晚快走兩步跟上他，“周通看您的眼神，像在看什么？”

“看傻子。”

蕭燁打開折扇，搖了兩下，“一個好糊弄，愛面子，還是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傻子皇帝。”

孟妃跟在后面，手里拿著個小本子，正在飛快地記著什么。

“陛下。”

孟妃突然開口，“剛才那八個鹽商，除了那個胖子，其他七個身上的配飾也都逾制了。左邊第三個戴的玉佩是九龍紋，右邊第二個穿的是織金蟒袍。”

沈容曦補充，“還有那個周通。他腳上那雙靴子，鞋面雖然是普通的黑緞，但鞋底納的是金線。這一雙鞋，抵得上我那兒半年的宮份。”

蕭燁收起折扇，在掌心里敲了敲。

“都記下來。”

他看著比皇宮還要金碧輝煌的行宮，“他們現在露出來的每一分富貴，將來都是抄家時的罪證。”

“走吧。”

蕭燁抬腳跨過門檻，“進去歇歇。養足了精神，晚上還有一場硬仗。”

蘇凝晚跟在他身后。

回頭看了一眼行宮外那片燈火通明的碼頭。

那里歌舞升平，蘇繡鋪地，泉水洗手。

而在那光鮮亮麗的背后，是無數被壓榨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百姓，和那個被清理得干干凈凈的河岸。

“系統。”

蘇凝晚在心里默念，把那顆東珠的價值估算一下。

系統：估值白銀三千兩。

三千兩。

蘇凝晚冷笑一聲。

兌換成‘霉運貼’。

系統：宿主，您要給誰用？

蘇凝晚看著走進正殿的蕭燁，又看了看門外周通離去的方向。

給那個胖子。

蘇凝晚邁過門檻，語氣涼涼：

敢用頭油熏本宮，他這輩子的好運，到頭了。

“晚晚？”

前面傳來蕭燁的聲音，“站在門口做什么？進來挑房間。”

“來了。”

蘇凝晚應了一聲，臉上重新掛起沒心沒肺的笑。

“陛下，我要住最大的那間！床要軟的，還得有溫泉！”

蕭燁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依你。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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