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聽著這句心聲，嘴角直抽。

“張大人。”

蘇凝晚開口，面上卻是一派端莊，“本宮記得昨夜你說，太后這是神仙難救？”

“老臣…老臣…”張之洞冷汗直流。

“行了。”蘇凝晚打斷他的告罪，“本宮問你，服藥后，脈象如何？”

張之洞一聽問醫理，精神一振，眼神里閃過狂熱：“奇哉！那藥服下不過半個時辰，熱毒如潮水般退去。老臣行醫四十載，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猛藥！娘娘，這可是傳說中的仙方？若能公之于眾……”

“沒了。”

蘇凝晚攤手，表情真誠無比。

“就那一顆。絕版。”

系統，看，這就是饑餓營銷。越是沒有，他們越覺得我牛逼。

張之洞呆住了：“沒…沒了？”

“那是本宮的傳家寶。昨夜情急，全用了。”

蘇凝晚嘆了口氣，指了指角落里那個一直沉默的身影，“不過，本宮雖然沒了神藥，但太醫院并非無功。”

“孟嬪。”

“臣妾在。”孟婉兮抱著厚厚的脈案上前。

“把你這幾日整理的方子，給張大人看看。”

幾張寫滿了字的宣紙遞到了張之洞手中。

那是基于大量觀察數據，結合中醫退熱理論改良出的方子。

雖然沒有抗生素那么神，但對于輕癥確實有效。

張之洞掃了幾眼，原本灰敗的臉色猛地一震。

“這…妙啊！”他激動得胡子都在抖，“這方子…雖不能起死回生，卻能救急！能救這滿宮的輕癥啊！”

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孟婉兮，又看向蘇凝晚。

蘇凝晚微微一笑，給這場戲畫上了句號。

“神藥沒了，救太后的是本宮的孝心。但這方子，是你們太醫院連夜研制出來的。”

她特意加重了你們二字，話外之意就是，

功勞分給你們一半，趕緊拿著去干活，別來煩我。

張之洞一怔，瞬間聽懂了。

貴妃這是在給太醫院留臉面！

“娘娘…”老太醫眼眶紅了，重重叩首，“娘娘大恩！太醫院上下，誓死效忠！”

“退下吧。”蘇凝晚揮了揮手，真的有些累了，“去煎藥。各宮還等著救命。”

殿內終于清靜了。

蕭燁看著身側這個重新癱軟的女人。

她閉著眼，呼吸漸漸平穩。

但那一陣陣心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

好餓……想吃火鍋。想吃毛肚。想喝冰可樂。

皇帝怎么還不走？他坐在這兒我怎么偷偷點外賣？

系統，給我兌換個麻辣燙，要變態辣。

蕭燁：“…”

他伸出手，輕輕替她掖好被角，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麻辣燙是什么燙？變態辣又是多辣？

罷了，罷了。

只要她想吃，哪怕是天上的龍肉，朕也得給她弄來。

至于那什么退休、跑路的念頭…

蕭燁眼神微微一暗，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纖細的手腕。

想都別想，這輩子，你只能在這個皇宮里，陪朕“加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