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牛正對著那堆木料發呆,聽見林晚的話,眼睛一瞇。
他掂了掂木料,又用尺子量了下尺寸,有點惋惜道:“這可是頂好的花梨木啊!就是……料子太少了,都是些短料,打不成大柜子了。”
林晚低著頭想了一下,抬頭時眼睛亮亮的,“二牛哥,打不成大柜子,咱們打點小玩意兒啊!”
她拿起一截木料,比劃著說:“你看這木頭,紋理這么漂亮,又帶著香味。咱們做個梳妝匣子啥的,你說城里有錢人會不會稀罕?”
林二牛越聽越覺得這主意不錯,“我的乖乖,”他驚喜的看著林晚,“你這腦子是咋長的?這也能讓你想到?”
“能做不,二牛哥?”林晚期待地問。
“能!咋不能!”林二牛一拍大腿,興奮的滿臉通紅,“這活兒有意思!比打柜子有意思多了!交給我!”
林晚這邊跟林二牛商定好,轉頭跟身后的李衛東說,“衛東哥,你去喊村長叔過來一下吧?”
李衛東點點頭,大步跑了出去。
院里其他人圍在這看著那堆木料,嘖嘖稱奇小聲議論道:“這木頭可真俊,比這紋理,這香味,還真沒見過。”
“可不是嘛!就是太少了點,不然打個大柜子,娶媳婦都不愁了。”
林二牛把那幾塊木料都仔細碼放好,眼睛一刻也舍不得挪開。
沒過一會兒,李衛東就帶著他爹過來了。
“啥事啊,火急火燎的?”李滿山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他一進院,看見所有人都圍在那里,也愣了一下。
“村長叔,你看。”林晚指了指那堆木料。
林滿山走上前,蹲下身子,拿起一截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臉上表情大為震驚。
“這是……是花梨木?”
“叔,您認得?”林晚有些意外。
李滿山摸出后腰別的煙鍋子,抽了一口,“以前給地主家干活的時候,見過。”
“金貴著呢。這咋回事?哪兒來的?”
李衛東聽他爹這么問,趕緊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聽完后李滿山不說話,一口一口抽著煙,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院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不知道這是咋了。
“叔,”林晚看出村長的顧慮,主動開口,“這木料,是咱們修倉庫的時候發現的,是咱們村集體的財產,肯定得上交歸公。”
李滿山抬眼看了看林晚,示意她繼續說。
“但是這東西就是木料,也沒啥用,要是能把它變成錢,分到大伙手里,那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林晚把剛才跟林二牛商量好的想法,又跟村長說了一遍。
“……我的想法是,咱們用這些料子,做成精美的梳妝匣子,再拿到縣城,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李滿山聽明白了,他磕了磕煙鍋,“你的意思是……讓二牛加工,賣了錢再交給村里?”
“對!”林晚點點頭,“但這做梳妝匣子,是手藝活,全由二牛哥自己弄,所以我想跟您申請,這二牛哥的工分要按賣家的十分之一算,直接把手工錢給二牛哥結算,你看行不?”
林二牛沒想到,林晚這丫頭直接當著村長的面,給他爭取工資。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又不知道該咋說。
李滿山看林晚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欣慰。
這丫頭,不光思想覺悟高,更難得的是她懂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
“行!”李滿山收起煙鍋往腰上一別,“按你說的辦!二牛,這活兒,你可得給咱干得漂漂亮亮的!”
“哎!村長您放心!”林二牛那憨厚的臉,激動壞了,使勁點頭,“保證給您整出最俊的匣子!”
事情敲定后,村長拍了拍自己家的老三,“衛東啊,好好跟小晚學學。”
李衛東心服口服的應下。
……
晚上,秦書涵和林大寶來找林晚學習。
三個人擠在新修整好的屋里,點燈學習。
顧景舟來收作業本,一進來就看見林晚趴在桌子上,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又琢磨什么呢?”他隨口問了一句。&l-->>t;br>“顧醫生,你快來幫我瞅瞅!”林晚看是顧景舟來了,像見了救星一樣,把手里的紙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