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徹底撕開。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不不要”
病床上,林晞晚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心電監護儀上的數字開始瘋狂跳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她瞳孔放大,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死死地抓著蓋在身上的薄被,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那不是被子,而是那個壓在她身上的惡魔。
“他他有刀”她的聲音破碎,不成調子,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他的手別碰我!滾開!滾開!”
她像是陷入了幻覺,開始胡亂地揮舞手臂,眼神里是純粹的、被撕裂的驚恐。
“晚晚!”顧西洲臉色大變,一把按住她亂動的手,試圖安撫她,“晚晚!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看看我!那個人已經被抓住了!”
可她什么都聽不見。
她只記得那把刀,那只手,和那種即將被徹底毀滅的絕望。
“啊——!”
一聲尖叫從她喉嚨里沖出來,凄厲,又無助。
女警官臉色一變,立刻對同事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退出了病房。
醫生和護士沖了進來,急促地喊著:“快!鎮定劑!”
顧西洲緊緊抱著她,任憑她的拳頭毫無章法地砸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不斷地在她耳邊重復:“別怕,我在這,我在這”
而陸硯深,自始至終,就那么站在門口。
他像一尊石雕,親眼看著她從平靜到崩潰,看著她被回憶折磨得不成人形,聽著她那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聲音,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丑陋的疤痕。
他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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