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蘇婉的高跟鞋踩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發出的“嗒、嗒”聲，像是在給這片破敗的老舊小區敲響喪鐘。

空氣里混雜著下水道的酸腐和隔壁窗口飄來的油煙味，她下意識地抬手，用香奈兒手袋擋在鼻尖前，眉頭擰成一團。

房東早就在樓下等著了，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襯衫，頭發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看見蘇婉那輛白色的保時捷時，眼睛都直了。

“蘇小姐，您來啦！”他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快，樓上請，我跟您說，這房子啊，我給您打掃得干干凈凈的！”

蘇婉沒說話，只是從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跟著房東走上狹窄、昏暗的樓梯。墻皮大塊大塊地剝落，露出里面斑駁的紅磚，扶手上積著一層黏膩的灰。

蘇婉的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居高臨下的厭惡和快感。

林晞晚。

那個跟自己長了七分像的女人，就住在這種鬼地方？

真是可笑。

房東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

“您看！”

屋子里空空蕩蕩。

原本擺著家具的地方，在地板上留下了顏色更深一些的印記。一個長方形的，是床。一個小方塊，是桌子。墻角還有幾道黑色的刮痕，看得出是搬東西時不小心蹭上去的。

房東搓著手，極力推銷：“蘇小姐，您看這采光，多好！朝南的，敞亮！而且我跟您說，這房子雖然老，但結構結實著呢！絕對是撿著大便宜了！”

蘇婉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緩緩掃過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采光，什么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