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地駛入夜色。
半小時后,停在了林晞晚住的那棟老舊居民樓下。
陸硯深沒下車,只是搖下車窗,仰頭看著五樓那個熟悉的窗口。
一片漆黑。
她沒回來。
陳放從后視鏡里看著老板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陸硯深就那么坐著,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車廂里安靜得可怕,只有他指間香煙明明滅滅,煙灰落了一身。
他腦子里亂成一團麻。
那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拿了他的錢,現在還敢夜不歸宿。
她和那個小白臉在一起?
他們在哪兒?酒店?還是那個男人的家?
他們在干什么?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他想起林晞晚在自己身下時隱忍的模樣,那雙總是蒙著水霧的眼睛,如果此刻,那雙眼睛正看著別的男人
陸硯深猛地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她不就是一個替身,一個花錢買來的物件嗎?物件不聽話,換掉就是了。
可為什么一想到她可能屬于別人,他就有一種想毀掉一切的沖動?
夜深了,整棟樓的燈都熄了。
只有他這輛格格不入的豪車,還固執地停在樓下。
天色從墨黑,到靛青,再到泛起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