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直接打她一巴掌,還要狠,還要疼。
那是一種從里到外的、將她的尊嚴和努力全部碾碎的羞辱。
林晞晚感覺自己的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火,燒得她生疼。她想質問,想嘶吼,想把那份合同狠狠甩在他臉上。
可她不能。
她抬起頭,迎上陸硯深那雙冷漠的眼。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看這場好戲。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哭,會鬧,會為自己辯解。
但她沒有。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看了足足三秒。
然后,她扯動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僵硬得像用刀刻出來的。
“知道了,陸總。”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恭喜蘇小姐。”
說完,她轉身,走到那個屬于她的紙箱旁,彎腰,沉默地抱起了它。
箱子很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抱著箱子,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那個被安排在角落里的新工位。
她的背挺得筆直。
陸硯深看著她決絕的、沒有一絲軟弱的背影,心頭莫名地竄起一股無名火。
他本來是想看她崩潰,看她不甘,看她像以前一樣,用那雙通紅的兔子眼看著自己。
可她沒有。
她什么反應都沒有。
這種感覺,就像他用盡全力揮出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讓他無比憋悶。
這個女人,什么時候學會了這副刀槍不入的模樣?
是那個男人教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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