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起,彈出的日歷提醒。
陸先生生日(3天后)
她想起不久前,陸硯深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存:“我生日,你來辦。我想看到都是你準備的東西。”
那時,她還以為是一種恩賜,是他們關系更近一步的證明。
現在林晞晚才經歷了母親去世的痛苦,根本沒有經歷去幫忙準備什么生日宴會了。
林晞晚拿起手機,指尖冰涼,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很安靜,只有男人清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
“有事?”
兩個字,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她準備好的所有說辭都卡在喉嚨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陸先生,關于您生日宴的事”
“你看著辦就行。”陸硯深打斷了她,語氣里透著一絲不耐煩,似乎在處理什么更重要的事。
“我”林晞晚喉嚨發緊,她想說我辦不了,我母親剛剛去世,我沒有心情,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電話那頭,一個嬌媚的女聲隱約傳來,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阿硯,快來呀”
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在林晞晚耳邊炸開。
陸硯深那邊似乎立刻意識到了什么,沒有給她任何再開口的機會。
“就這樣。”
“嘟——”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
林晞晚握著手機,維持著通話的姿勢,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間凝固。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手機里傳出的冰冷忙音。
會是誰?
有些念頭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樣死死纏住她的心臟,勒得她喘不過氣。
三天后,陸硯深的私人別墅燈火通明。
林晞晚像一個精致的人偶,站在玄關處迎客。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是陸硯深讓人送來的,他說:“你穿這個顏色好看。”
她的衣柜里,有三件幾乎一模一樣的。
耳朵上戴著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也是他送的。他把盒子隨意丟在她面前時只說了一句:“隨便買的。”
可她還是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他曾無意中說過一句,這耳釘襯得她很溫柔。
為了這一句“溫柔”,她愿意扮演好這個角色。
她甚至親手做了一個芒果慕斯蛋糕。
他愛吃芒果,每一次,他都會夸一句“不錯”。
賓客陸續到場,都是陸硯深生意場上的伙伴和發小。他們看到林晞晚,眼神各異,有人客氣地點頭,稱她“林小姐”,有人則直接無視,仿佛她只是一件擺設。
林晞晚全程強撐著微笑,手指在身側悄悄掐進了掌心,用疼痛來維持臉上的體面。
宴會廳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身影逆著光走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人同樣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款式和林晞晚身上的驚人地相似,但她穿上,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明艷和貴氣。
她笑著,眼睛像彎彎的月牙,徑直走向陸硯深:“阿硯,我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