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祈愿喜歡宿懷這事,程榭其實一直都沒有很深刻的認知。
他甚至還時常覺得現在依然和以前一樣。
只是偶爾點開她的社交軟件,或者是在熟悉的地方見了面,聽她偶爾提起,他才能恍然想起。
啊,原來她真的和宿懷在一起了。
可即便事實如此,程榭還是不覺得她愛宿懷。
她不相信祈愿會愛上一個曾經貧窮,狼狽,緘默,甚至一直很久來一事無成的普通男人。
宿懷不會討好人,沒有和她相同的愛好興趣,更沒有相匹配的家世。
程榭無法想象她愛上一個人時的樣子,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
祈愿不愛宿懷,就像祈愿不會愛他一樣。
但此時此刻,他看著眼前這一幕,終于明白了一個他從沒承認過的事實。
原來她不是不會撒嬌,她只是不習慣對他撒嬌。
原來她也會在人前哭,掉眼淚的樣子有點丑,但竟然還挺可愛。
原來她也不是對誰都刻薄。
她也會維護宿懷,會在說話前思考,她說的哪句話會刺痛宿懷的心。
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不甘心,又有些生氣,但心只要一刺痛,這些氣就會像漏掉的氣球一樣,泄的一干二凈。
突然對她的愛有了概念,只是可惜的是,自已終于發現她不是不會愛。
祈愿只是不愿意愛他而已。
程榭幾乎是被這個認知氣哭的,也可能是委屈的。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再不想辦法轉移一下注意力和話題。
他的眼淚真的會掉下來。
太丟人了。
連趙卿塵也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開一點,沒什么好難過的,你喜歡她,也不是非得讓她知道啊。”
或許從小的時候開始,程榭就是一個嘴硬的人。
他有一點和祈愿很像,那就是倔,犟,不撞南墻不回頭。
他的嘴硬也是這樣,硬到就算有一天人盡皆知,就算咬著后槽牙扛一輩子,他也犟的不肯承認。
“我是喜歡她,但誰說是談戀愛的那種喜歡了……”
程榭微微頷首,他仰頭,眼睛酸的要命。
“誰說男女之間就沒有純友誼了。”
“你別那么花癡行嗎,滿腦子都是這些齷齪事。”
趙卿塵:“……”
嘴硬的人一般心都軟。
太重的話說出口,還沒刺痛旁人,就先把自已割的鮮血淋漓。
這要是擱平時,趙卿塵肯定會指著程榭的狗腦袋損他一頓,不把他損的跳腳要砍人那都不是他性格。
但這個時候,趙卿塵也看得出來。
自已都不用說兩句刻薄的話,他那心里就已經很不得勁了。
“你就犟吧,有你受得。”
趙卿塵插著兜慢悠悠的往門口走,走到一半,他又轉頭。
“你要真放不下,現在還有機會,趁著她還沒全陷進去。”
“咱倆都哥們,你就算真當小三撬墻角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的。”
程榭:“……”
碎發遮住他額角的包扎,程榭本來長得就不是多成熟冷硬的長相。
如今頭發一放下來,沉默的表情和態度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可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