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不覺得我無理取鬧,連我自已都覺得我剛才很無理取鬧。”
“你不覺得我無理取鬧,你這個人真的很無理取鬧!”
宿懷:“好,你無理取鬧。”
祈愿:“你看,你果然還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祈愿聽到了想聽到的回答,終于順理成章的開始往下演。
她低頭抹淚:“我媽說了,不要心疼男人,因為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之前我還不以為意,現在我終于知道了,你……”
宿懷淡定打斷:“我可以向你證明一切。”
“……?”
宿懷無法與祈愿同頻,他也無法用正常的,抽象的,或者是安靜的方式去回應祈愿。
他的一板一眼很無聊。
他的所有回答都緘默。
他甚至無法用語或者行動去證明——他愛祈愿。
因為時至今日,他仍然無法設身處地的的去理解或是形容,愛是什么。
宿懷緩緩拿起一旁銀制的餐刀。
無人使用,打磨平整鋒利的餐刀甚至能映襯出宿懷眼眸的倒影。
從心理學上來解釋。
祈愿的行為,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潛意識里的抗拒和厭倦,讓她在行為語上難免敷衍,無理取鬧,或是等同類似的行為。
甚至于祈愿自已也承認,她不夠愛宿懷,她對于宿懷這個人,僅限于喜歡。
而且這份喜歡還大多停留在皮囊上。
沖動,刺激,責任,堆在一起的各種元素,讓沒能經過任何考驗和相互了解的兩個人,形成了現在畸形的關系。
一對并不了解愛,甚至可能不是因為愛才選擇在一起的情侶。
而宿懷無法譴責祈愿。
祈愿更不可能去檢討自已。
因為她還年輕,她有太多能犯錯的資本,也有太多試錯的機會。
需要祈愿的是宿懷。
而在祈愿的世界里,宿懷如果死在西莫奧羅拉引火自焚的那天。
或許她也只會沉痛的在葬禮上,獻上一束潔白無瑕的小雛菊。
“我可以向你證明。”
宿懷的眼眸深邃而暗淡,他將餐刀握在祈愿的手中。
“我將你奉為具有信仰之名的教皇。”
“你要我死,我甚至愿意將刀刃磨的更鋒利。”
假的,如果不到走投無路,宿懷不會愿意死在祈愿的手里。
如果還能糾纏,他要糾纏祈愿一生一世,直到死亡降臨的那天。
示弱,求死,緘默。
本質上,只是表達需要的方式。
宿懷可以沒有任何情緒,也可以擁有很多情緒。
而這個前提,就是祈愿需要。
宿懷的臉慢慢蹭上祈愿的掌心,微涼的觸感,垂眸時更掩蓋了所有的眼芒。
他聲音低沉,用外文輕語的時候,連語調都帶著祈愿熟悉的哀求。
“不要離開我,求你愛上我……”
祈愿幾乎是馬上就心軟了,對著這樣一張臉,再次被迷了個五迷三道。
如果她愿意再深想一點,那祈愿就會發現,宿懷剛才說的話,甚至連語氣的尾調,都和她最愛的電影里面的男主角一模一樣。
偏偏祈愿一無所覺。
她捏了捏宿懷的臉,還是決定不作了。
雖然他剛才說的話很變態很中二,但頂著這樣一張臉……
不說了,狠狠憐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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