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挑眉看向宿懷:“哦?”
宿懷抬手,神色平和的為對面的宿聞斟茶,和善的仿佛對方是他骨肉相連的親兄弟。
都這樣了,祈愿也不好說什么。
她神色微冷的拍了拍宿懷的肩膀:“在這干嘛,上二樓。”
二樓銅雀臺,這個包間是常年給祈愿趙卿塵,和程榭自己留著的。
宿懷一不發,默默跟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宿聞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了。
但他身邊的人很明顯還有些后怕:“宿哥,我聽說宿懷去國外了,他搭著祈愿,不會報復我們吧?”
宿聞幾乎是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他什么身份,什么東西,他敢嗎?”
“他跟他媽一樣,天生的賤骨頭。”
這些話,沒有落到宿懷或是祈愿的耳朵里頭。
進了包間,祈愿頗有些好奇的問他:“剛才那些人,以前不是欺負過你嗎?”
宿懷一邊整理餐具,一邊幅度很小的點頭:“我記得。”
祈愿更不理解了。
正常來說,作為未來叱咤風云的大反派,就算現在羽翼還沒完全豐滿。
但對于這些以前欺負羞辱自己的人,他至少也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更符合反派的調性啊。
干嘛搞出這種一笑泯恩仇的樣子?
祈愿好奇的問:“那你就不恨他們嗎?不想狠狠報復回去嗎?”
宿懷放下手里的東西,他抬眸看向祈愿,眉眼依舊平和,看不出絲毫偽裝。
“還好,這些小事,并不是我目前的人生主線。”
祈愿皺眉:“昂?”
她是真心的疑惑。
人生在世,愛恨分明,祈愿這人從來不委屈自己。
她是真的認為,如果宿懷是為了報仇而報復他們,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畢竟人活著,就各有各的立場,只要宿懷不喪心病狂到傷害無辜人,她倒也不覺得宿懷有什么錯。
但是,對于曾經霸凌自己的人,宿懷能這么平和良善,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吧?
祈愿忍不住想:不會是因為宿懷被虐久了,心里不正常,已經變成死愛慕了吧?
“你,真不恨他們?”
宿懷這次,回答的慢了點。
他低眉思索了幾秒,隨后搖頭。
恨,這么奢侈的詞匯,顯然并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
宿懷從沒有恨過他們。
但這并不妨礙自己在順手收拾的時候,也送他們一程。
在宿家,他很多的不順利,和被打亂的計劃,幾乎都是源自于他們。
光是他們給自己造成的身體傷害和麻煩,就足以讓宿懷殺死他們。
但不殺,也無所謂。
宿懷微微抿唇,從嘴角扯起一個剛好的弧度。
“我會選擇寬容他們。”
“圣經有,以恩慈相待,存憐憫之心,彼此饒恕,正如神饒恕了你。”
但宿懷后面,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真正救贖他們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神。
而是一張紙幣。
那是用于買走他靈魂的五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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