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經不再煽風點火,用自己的拍賣技巧去將成交價抬高。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哪里是爭玉佩,這分明就是爭口氣。
祈愿又小小的加了兩口。
她盯著喬妗婉的神色,直到喬妗婉的面色徹底冷下去。
祈愿終于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她搖搖頭,示意侍者放下牌。
“二樓,朱雀位,六千萬一次,六千萬兩次,六千萬三次,恭喜成交!”
女拍賣師也不敢激,非常利落的落錘。
落錘的那一刻,喬妗婉懸著的心終于暢快的落了下去。
當眾贏了祈愿,這種暢快和興奮,甚至蓋過了六千萬買一個玉佩的心痛。
她看著祈愿,終于忍不住,也如最開始的喬君朗般,露出了一個挑釁得意的微笑。
而臺下,看戲看了半天的其他人仍在議論紛紛。
“六千萬……冤大頭嗎這不。”
“誰會花六千萬買這么個破牌子?”
“這不是讓祈三小姐給坑了嗎?”
“你懂什么啊,人家既然敢拍,就不在乎這點。”
“不敢跟著叫,說白了不就是祈家的嫌棄貴嗎?”
“不是說寵的無法無天,說一不二嗎?我看這也不怎么樣啊。”
“傳,聽聽算了,喬妗婉那是出了名的喬家小公主,你說祈家的像玉帝,你聽見了還是看見了!”
“六千萬就不敢跟了,這要換了我,一個億我都跟,不蒸饅頭爭口氣啊!”
喬妗婉低頭笑了笑。
本就該是這樣,所有人,尤其是祈愿,都應該被她踩在腳底下。
祈愿就應該被她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就應該被她的榮耀和幸福刺激的發狂發怒。
喬妗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高。
但就在她臉上的冷意即將要徹底消散的時候。
祈愿卻突然看了程榭一眼。
程榭一改剛才散漫的模樣,他皺著眉,突然站了起來。
“等會!給我放那!”
這算是突然情況,程榭這一嗓子,也讓拍賣會突然暫停。
程榭撐在圍欄上,他作勢擠了擠眼,像是剛才仔細看的模樣。
“誰給這玉佩拿上來了?長不長眼睛啊,這不我奶的玉佩嗎!”
祈愿沒忍住瞅了他一眼。
讓你說胡話,沒讓你夢到哪句說哪句啊。
你奶是唐朝的啊?
程榭理直氣壯的指揮:“給我拿下去,換別的拍品上來,回頭我給你們全開了,不長眼的東西。”
女拍賣師和對接的策劃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說話。
酒樓是程家包的,拍賣的物品是程家提供的,今天這場合里的,全都是程家請來的客人。
而最重要的是。
程家以后是程榭的。
他說這玉佩牌子是他祖母的,那東西就是他祖母的。
“臭不要臉,誰讓你們拍的。”程榭指桑罵槐:“給我拿下去!”
喬妗婉揚起的弧度到了一半,便猛的僵在臉上了。
喬君朗氣的直接拍桌站起來,卻被喬君越呵斥一聲。
他黑著臉,想鬧,又不敢。
祈愿挑了挑眉,也回了對方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么多年在祈家,該學的不該學的,祈愿也差不多都學了個遍。
程榭跟在她身邊那么多年,不說耳濡目染,但也多多少少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要東西,我心情好就陪你叫一叫,心情不好,就掀翻不跟你玩了。
你想買走?讓你買了嗎!
祈聽瀾不說話,不表態,其實也恰恰是因為了解祈愿,知道她想做什么。
因為不管是對弈還是拼輸贏,重要的從來不是運籌帷幄,而是要有能掀桌的能力。
這是她爹教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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