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道:“沒必要騙你,剛剛丁老怪被我八叔揍了一頓,現在人已經被抓進護龍山莊了。”
阿紫聞一怔,看向一旁還在把玩神木王鼎的蘇長青,瞳孔微微收縮。
難道?
他真是蘇長青?!
“阿紫,你騙我萬兩銀票,此物便歸我所有了。”蘇長青看向阿紫,平靜開口道。
“想得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阿紫忽地臉色大變,盯著蘇長青,難以置信道。
剛剛她從沒提過自己的名字,為何對方知曉?
“您難道真是蘇長青,那位一劍削平王盤山的天人轉世,絕代劍仙?”
“正是我八叔。”一旁宋青書傲然道。
之前他獨自一人行走江湖,只要報上他八叔的名字,武林之中,都得給他幾分顏面。
即便星宿派的眾人,對他也是以禮相待。
張三豐這尊太師公,雖然都知曉他很強,但是畢竟早已經歸隱,知曉真正實力的,絕大多數都是老一輩。
而蘇長青不同,從吳江口一戰,到聚賢莊英雄大會、再到王盤山,那是尸山血海之中打出來的。
阿紫睜大眼睛,望向蘇長青,一雙大眼烏溜溜地,清秀可人。
“蘇長青,我能不能跟著你?你傳授給我武學,讓所有人都不能欺負我!”
她不傻,反而聰明至極,知曉利用自身優勢。
倘若能拜師蘇長青,別說丁春秋,就是逍遙派三老來了,也討不了好。
可當她挺起胸脯,看向小龍女與李莫愁之時,又默默矮了下去。
“不行。”蘇長青瞥了她一眼,隨意道。
“這一萬兩銀票送給你了,大朝會之日,可去云龍湖一趟,到時候你再認個爹。”蘇長青沉吟片刻道。
阿紫與阿朱是段正淳與阮星竹之女。
此番大朝會盛世,段正淳身為大理鎮南王,必然是要來的。
而且喬峰因為聚賢莊之事,雖說最后證實是胡非漢,卻也成了遼國的南院大王。
與阿朱并未陰陽分離,如今雙宿雙棲。
這次大朝會,十有八九也要來,因為喬峰的戰力太強,足以為遼國爭取極大利益。
“認個爹?”
阿紫聽到這話,已經完全傻眼了,她想起傳聞中,聚賢莊一戰之中,鼎鼎大名的北喬峰,南慕容都當場認了個爹。
已至此,蘇長青也不再久留,與李莫愁,小龍女,宋青書一道離去。
宋青書倒是有些躊躇,微微往阿紫那邊又瞧了幾眼。
蘇長青注意到這一幕,不由得心頭微動,有一絲笑意。
緣,當真妙不可。
因為武當還有個正在修行《易筋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游坦之呢。
“我沒騙你們,你要找的成是非,被抓進了十八重天牢。”阿紫忽然在后方大聲喊道:“我是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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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之地,位于京都最東郊,森嚴冷酷,一座巨大的幽黑監牢立于此地,可怕無比。
天牢上面幾層不過是普通犯人,越往下,也就越是重刑犯,有些是被閹黨誣陷,有些則是與東西兩廠作對之人。
而天牢十八層,只有一個犯人,不敗頑童古三通,被囚禁二十年有余,從未踏出牢獄一步。
“我不要插羽毛,我不要插羽毛。”
天牢的第一層,有一間牢房,里面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坐在石床上,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眼眸靈動,頗為俊俏,拍著腦門,臉上難掩苦澀。
此人正是剛被抓入牢房里的成是非。
他只是犯了點小錯,卻沒想到被抓到東廠來,要當太監,插羽毛。
“小子,你算是得著了,有大人物要來我天牢十八重逛逛,所有犯人加餐,你們可算是得著了,平日里也就是砍頭前有一頓飽飯。”
“也不知道是誰,京都那么多好地方,非要來這天牢游玩。”
“小子,成為我東廠的人有什么不好?想殺誰,就殺誰!”一名紅袍幡子將一盤燒雞放在成是非牢房前,順便扯了根雞腿塞在嘴里,冷笑道。
“斬去煩惱根,方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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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插羽毛的話,等你那坨傷口長好,堵死,可會活活憋死的。”一旁有人笑道。
成是非聞一愣,想到那種活活憋死的場景,不由頭皮發麻。
“我要冷靜,吃飽喝足才能找到辦法!”他將燒雞拿在手里,開始大快朵頤,往嘴里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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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蘇長青,李莫愁,小龍女,宋青書,已經來到了東廠十八重天牢之外。
“易守難攻,只怕天罡境也討不了好。”李莫愁注視著這雄偉天牢,不由得開口道。
入口極其狹窄,內部又布滿拐角,暗室,倘若不熟悉天牢構造的,進去十死無生。
怪不得只聽聞世上有劫法場,卻沒有劫天牢之說。
天牢之外,更是十步一哨,百步一崗,堪稱毫無縫隙可鉆。
“蘇長青如約登門,入天牢十八重一觀!”
平靜聲音傳來,卻音低而沉,傳遍整個東廠每一個角落,乃至天牢中的囚犯,都聽到這一道聲音。
這一手傳音功夫,當真是震撼全場。
僅僅數十個呼吸功夫,皮嘯天與鐵爪飛鷹便已經出現,當看到蘇長青之時,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之前滿月之時,他們也在場,同樣知曉蘇長青與曹正淳的約定。
但是對方怎么忽然提前來了?
現在曹正淳不在,整個東廠絕無一人是蘇長青敵手,甚至于倘若對方愿意,能在盞茶功夫內,祭出竹雪劍,將天牢一分為二!
“蘇少俠,都督已經去了皇宮,您怎么忽然來了?”
皮嘯天身材削瘦,面部頗為陰柔,背上卻有一張三石大弓,宛若黑金鑄就,邁步而來,望向蘇長青,連忙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