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初次下山,莫聲谷便曾贈予千兩白銀,武當山前更是直接對白駝山莊之人開口,我八弟一切仇怨,盡皆算在我身上,有什么手段可盡使出來。
須知那時的莫聲谷,也不過二十余歲罷了,可見其心性。
可惜莫聲谷資質確實不如殷梨亭,張翠山他們,至今也未能天罡境界。
“如此,倒是要多多叨擾廠公了。”蘇長青微微拱手,正欲開口,門外一道大笑聲忽然傳來。
“哈哈,多年不見,蘇兄弟已經享譽武林,名傳大江南北,天下誰人不識君,昔年本督所贈九轉大還丹,可沒有這個功效。”
來人體型微胖,面部頗為和善,嘴角難掩笑意,身無長物,卻霸氣無雙,身側跟著鐵爪飛鷹等一眾東廠紅袍太監。
此人一至,滿座皆寂,即便雨化田都眼中難掩忌憚之色。
當今九千歲,東廠之主曹正淳!
“拜見曹督主。”雨化田微微欠身。
與他新創立不過數年的西廠相比,東廠才是貨真價實的巨無霸,自大明皇朝初期便已經存在,執掌天牢十八重,與護龍山莊分庭抗禮。
“曹都督,我丁春秋久仰東廠大名,今日特來投效。”
丁春秋眼前微亮,邁步上前,微微招手,身后嗩吶,鑼鼓頓時同時響起。
“星宿老仙,東廠督主,法力無邊!”
眾星宿派弟子齊聲高呼,顯然排練的不止一次了。
“這丁老怪好生無恥。”小龍女拉了拉李莫愁的手,小聲開口道。
“那是自然,星宿派有名的無恥下作,不過蘇長青居然不殺此人,倒是讓我有點奇怪。”李莫愁盯著蘇長青,眼中有一絲不解之色。
她可不信蘇長青是講道理的人,更何況丁春秋之前還曾對他出手。
那日終南山腳下,若非明教全體投靠,只怕青翼蝠王韋一笑,冷謙,說不得都要死在蘇長青手中。
蘇長青在一旁看著丁春秋唱大戲,也沒有語,他心中自有計較。
“千年寒玉床既然有寒冰屬性靈氣,那星宿派的神木王鼎是不是也有古怪?”
此物乃是只六寸來高的小小木鼎,質地如玉,實則是黃木,能吸引天下毒蟲,可見非同小可。
此寶比不上千年寒玉床,但是對修行毒功者卻是至寶。
但是按劇情推算,此刻的神木王鼎已經被阿紫盜走,不在丁春秋手上。
丁春秋不惜滿門皆來大明皇朝,一方面想要趁著大朝會揚名,另一方面,便是尋回自己的至寶。
“蘇長青雖強,卻是武當派之人,而我星宿派,可是滿門投靠。”丁春秋難掩笑意,望向曹正淳躬身道:“曹督長我十數歲,按理來說,該稱呼一聲兄長。”
他實在是恬不知恥,讓在場不知多少人譏諷,曹正淳還未開口,就堂而皇之的叫上了大哥。
曹正淳凝視著丁春秋,橫眉冷對,單手伸出,滾滾真氣匯聚,澎湃無量。
此乃天罡真氣,實在是驚人,即便丁老怪都被他活生生抓起,橫于空中。
“大宗師大圓滿境界!”慕容復,雨化田,死死盯著曹正淳,近乎頭皮發麻。
除了蘇長青,世上無人在外表,便能看出對方真正實力。
曹正淳一動用真氣,二人也立刻感應出來,這曹正淳,距離人間武圣,也不過一線之間!
何其恐怖!
制造雁門關血案,攪動武林數十年的慕容博,蕭遠山,也不過初入大宗師罷了。
“曹督,何以至此?”丁春秋難以動彈,面色驚懼,近乎雪白。
他不過天罡,被曹正淳驟然爆發的氣機,徹底碾壓。
大宗師以下皆螻蟻,當真不是亂說的。
“這等阿諛奉承的廢物,也敢稱我為兄,更何況你得罪本督小友蘇長青,還想投靠我東廠,你以為東廠什么都要?”
曹正淳身無長物,卻當真霸氣無雙,微微拂袖,真氣涌動。
丁春秋便倒飛而起,砸中身后墻壁,一口鮮血噴出,臉色雪白。
此刻星宿派所有弟子都不再吹嗩吶了,臉色發苦,他們也不知道跟著丁春秋是對是錯。
誰能想到,一來京都,只不過得罪了個蘇長青,就得罪了東西兩廠?
“蘇小友,不過數年,你已入大宗師境,張真人教授弟子的本事,當真天下之最。”曹正淳轉頭看向蘇長青,笑瞇瞇拱手道。
想讓他得罪張三豐?
昔日武當山腳下那一片葉子,便破了他近乎五十年的天罡童子功!
曹正淳面對朱無視,鐵膽神侯,火工頭陀等輩,即便境界不如對方,但當面對面之時,他也有無上心境與其一戰。
唯有張三豐,他是半點底氣都沒有,飛花摘葉,破其護體罡氣。
“曹督過譽了。”蘇長青微微拱手道。
“此人如何處置?全憑你一句話,天牢十八重早已經備好了,各種刑具磨磨待響。”
“正是,飛鷹多謝昔日蘇八俠手下留情之恩。”一旁鐵爪飛鷹邁步上前,眼神微動,連忙開口道。
“曹督說笑了,我之前便有,讓這星宿派盡皆死于此處,只是蘇兄實乃悲天憫人之人,不愿多早殺孽。”
一旁雨化田邁步而來,笑道。
東西兩廠何時曾這樣笑著談話?
這一幕實在是讓一旁眾人都有些無語,怎么誰都跟你蘇長青有交情。
而且你武當派好歹是名門大派,居然和東西兩廠如此親近。
“真乃人杰也,黑白通吃啊。”包不同與風波惡嘴巴張大,心頭莫名有些恍惚。
慕容家也就在荊南一片吃得開,誰有蘇長青這等面子。
“你西廠不要我,東廠不要我,tm的,那我便投靠護龍山莊!”
丁春秋此刻躺在地上,聽著眾人之話,不由氣的心神顫動,一口血噴出,含恨大怒道。
好歹是一派之主,又自稱星宿老仙,武林之中有數的天罡境大手子,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
“護龍山莊豈是什么人都要的?丁春秋,你這等背叛師門的小人,還是入天牢的為好。”
滿月樓外,一道聲音傳來,來人身著白衣,手持折扇,一雙眸子仿若清月,踏過酒樓臺階,實在是俊逸過人。
“你是何人,膽敢沖撞星宿老仙?可敢報上名來!”摘星子一步邁出,大怒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