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話音落下,大殿內的空氣驟然凝固!針落可聞!
陰無鵠臉色微變,強自鎮定,干笑一聲:“門主何出此?我等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今日請門主前來,正是為交割資源,并共商宗門大計,何來‘大禮’一說?門主莫要聽信小人讒!”
“讒?”血河嗤笑一聲,目光如刀,掃過陰無鵠、厲萬山以及他們身后那幾位眼神閃爍的長老,“烈陽古國,玄冰王朝的人,還有……影殺閣的‘影衛’!陰長老,厲長老,你們這份‘厚禮’,籌備得可真是周全啊!”
一字一句,如同驚雷,炸響在陰無鵠和厲萬山耳邊!他們自以為絕密的謀劃,竟被血河如數家珍般道出!兩人臉色瞬間慘白,再無半點血色!
“你……你血口噴人!”厲萬山又驚又怒,豁然起身,周身煞氣涌動,“門主!你為老不尊,倒行逆施,耗盡宗門底蘊,如今還要污蔑忠良嗎?我看你是瘋了!”
“污蔑?”血河緩緩抬手,指尖一縷血光浮現,化作一幕幕清晰的影像――正是當夜祭壇密謀的場景,連對話都分毫不差!“這影像,這聲音,可還熟悉?”
鐵證如山!
“動手!”陰無鵠眼見事情徹底敗露,眼中閃過瘋狂之色,厲聲尖叫!他早已暗中結好的法印瞬間激發,一道幽暗的鎖鏈自虛空射出,直取血河咽喉!與此同時,厲萬山怒吼一聲,身形暴漲,化作一尊血色巨人,一拳裹挾著滔天煞氣,轟向血河頭顱!
他們竟敢在議事大殿上,公然弒主!
“保護門主!”忠心于血河的七長老等人目眥欲裂,紛紛祭出法寶,想要阻攔。然而,叛黨人數眾多,且早有準備,瞬間便有數道攻擊將他們攔下。大殿之內,靈光爆閃,殺氣縱橫,瞬間亂成一團!
面對陰無鵠和厲萬山的全力突襲,血河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他并未立刻展露圣境修為,而是將氣息壓制在至尊巔峰,身形如鬼魅般閃動,看似驚險地避開了要害攻擊。
“砰!”“嗤啦!”
血河悶哼一聲,肩頭被陰無鵠的鎖鏈擦過,帶起一溜血花,同時被厲萬山的拳風掃中,身形踉蹌后退,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氣息瞬間變得萎靡不振,臉色蒼白如紙。他故意賣了個破綻,顯得已是強弩之末。
“門主!”忠心長老們驚呼,想要沖上前,卻被更多的叛黨死死纏住。
“哈哈哈!”厲萬山見狀,狂笑不止,“血河老兒!你也有今天!壽元將盡,還敢負隅頑抗?識相的,立刻交出掌門令牌,自廢修為,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陰無鵠也陰冷一笑,目光掃過那些仍在拼死抵抗的忠心長老:“諸位,大勢已去!血河倒行逆施,已是窮途末路!只要爾等棄暗投明,奉我陰無鵠為新任門主,以往之事,概不追究!并且,新宗門之內,爾等地位依舊,資源優先供應!”
“呸!陰無鵠,厲萬山!你們兩個叛徒!我就算是死,也絕不與爾等宵小同流合污!”七長老目眥欲裂,怒吼道。
“誓死追隨門主!”其余忠心長老也紛紛怒喝,無人屈服。
“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殺了他們!”陰無鵠臉色一沉,殺機畢露。叛黨們攻勢更急,忠心長老們頓時險象環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一直萎靡不振、看似重傷垂危的血河,卻緩緩抬起了頭。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臉上非但沒有絕望,反而露出了一抹冰冷而殘酷的笑容。
“戲,演完了。”他輕聲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下一刻,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如同沉睡的太古兇獸驟然蘇醒,以血河為中心,轟然爆發!整個議事大殿的空間為之凝固,時間仿佛停滯!所有正在交戰的人,無論是叛徒還是忠臣,都被這股浩瀚如星海、威嚴如獄的恐怖氣息死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圣威!這是真正的圣境威壓!
“圣……圣境?!你……你突破到了圣境?!這不可能!”陰無鵠被壓得趴在地上,五官扭曲,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厲萬山更是面如死灰,渾身篩糠般抖動,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血河緩緩站直身體,之前偽裝的傷勢瞬間痊愈,破碎的衣袍無風自動,周身圣力繚繞,宛如神o臨世。他目光冷漠地掃過滿地趴伏的叛徒。
“暗影閣的兩位,還躲著干什么?等著本座請你們出來嗎?”血河對著大殿角落的陰影處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