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豪情壯志,說得四周孩童眼中興奮之色更濃。
就在少年也跟著興奮之時,山村內炊煙裊裊,一聲聲呼喚,從各家內傳出。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嘆息道:“好了,今天的武林大會就先結束,等吃完飯,咱們再開好了。”
帶著一絲不舍,孩童們散開,那叫做錦軒的孩童,向著村中走去,他眼中始終都有興奮閃過,時而回頭看向遠處的落葉峰。
正走著,從村口走來一個大漢,此人身子頗為魁梧,手中拿著獵戶用的鋼叉箭矢,肩上扛著一頭獐鹿。
這大漢看到孩童,笑道:“程家小娃,又去和我家那小子開什么武林大會去了?”
孩童羞澀地點了點頭,說道:“周叔叔好。”
大漢笑意更濃,摸了摸孩童的頭,笑道:“果然是讀書人家的孩子,不但生得俊俏,更是比我家那臭小子知曉禮節。你這是要回家吧,走,周叔叔和你一道,去找你爹商量件事。”
孩童連忙點頭,帶著大漢,向著家中走去,不多時,在村中北側一處簡單的房舍外,孩童快跑幾步進了去,口中喊道:“爹,周叔叔來了。”
房舍內,走出一個青年,此人相貌平凡,看起來沒有任何出奇之處,遠非那孩童的俊俏,很多時候,與那孩童站在一起,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這并非父子。
青年身穿粗布衣衫,雙手生滿了繭子,出了房門,微笑道:“周大哥,今天收獲不錯。”
孩童跑進房間,拿出一個白面饃饃,來到青年旁邊,自己搬了個木頭小凳,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周姓大漢把肩上的獐鹿放在地上,哈哈笑道:“程家兄弟,今天一上山就碰到這獐鹿,收獲還不錯。”
青年微微一笑,笑容很是溫和,他摸了摸身邊孩童的頭,笑道:“以周大哥的武藝,取頭獐鹿不難。”
周家大漢笑道:“程老弟,我家小子年紀不小了,再多兩年我準備給他取一房媳婦,這房子,最近就要蓋了,只是缺了一套家里的布置,這就要煩勞你了。”
程翎含笑道:“無妨,周大哥放心便是。”
周家大漢笑道:“行,這頭獐鹿,先當定金了。”說著,他一抱拳,轉身離去。
他剛一走,凳子上的孩童立刻跳了起來,快步來到那頭獐鹿旁邊,繞著看來看去。
“爹,這周家叔叔真厲害,這么一頭獐獸,居然被他獵到,”
青年眼中露出柔和,笑道:“先別看了,錦軒,你該吃藥了。”
孩童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青年,說道:“爹,藥很苦。。。。。。”
那青年從房間里拿出一個碗,里面有著白色的液體,并未任何氣息傳出,孩童接過,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喝下,喝完后小臉已經皺在一起,連忙跑到一旁的水缸處,幾口喝下,這才驅除了口中的苦味。
“爹,什么時候孩兒才可以不喝藥呢。”孩童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這父子二人,正是程翎,與錦軒。
程翎目光柔和,輕聲道:“快了。”
深夜,月光落在大地,好似撲灑了一片銀沙,月夜的涼,彌漫開來,使得落葉峰下的山村,一片安靜。
除了幾聲時而響起輕微犬吠,再無任何聲息。
房舍內,錦軒已經睡下,小臉雖說蒼白,但卻睡得極為香甜,嘴角更是露出微笑,顯然是有美夢相隨。
程翎盤膝坐在一旁,在其眉心之間,有雷光閃爍,其右手緩緩抬起,雷光順著眉心游走,延伸至其右手指尖。
輕輕地,程翎的右手按在了沉睡之中的錦軒眉心,電光頃刻間流轉錦軒全身,一團團黑氣瞬間自這孩童體內涌現,凝聚皮表之上。
漸漸地,那黑氣更加濃郁,在電光之中翻滾云涌,最終驀然間,沖出體表,程翎迅速抬起右手,一抓之下,所有的黑氣全部被其右手抓住,凝化成為一個黑色的霧球。
右手握拳,霧球捏碎。
熟睡之中的錦軒,臉色略有紅潤。
望著孩童,程翎輕嘆,起身為孩子蓋上被踢開的被角,隨后走出了房舍。
在院子中,月色落在程翎的身上,使得他的身影,略有月光的寂寞。
“五年了。。。。。。”程翎輕聲喃喃。
五年前,程翎找到了云靖雯腹中的胎兒,來到了這村子居住。
錦軒,便是那怨嬰,在程翎的雷系神通調理下,他體內的怨氣已經消散了很多,可以如正常的孩子一般。
只是若每天不梳理怨氣,他依然還是會如之前,這需要一個過程,才可以完全的驅除。
錦軒的記憶,已經被程翎抹去,而是給了他一個新生。
在這寧靜的村莊內,程翎的心,也安寧下來,遠離了殺戮與紛爭,有的,只是平靜如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