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李淮毫不猶豫否決道:“一個人的力量再強,終究有限,我就不信,我們這許多手下聚集在一起,不能將其耗死!”
閻冥皺眉說道:“可損失如此多戰力,你不怕鬼帝大人的詰責?”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南方鬼域的中堅力量,若是大量損失,想要挽回可不知需要耗費多長時間。
“呵呵,你錯了,哪怕他們死干凈,只要能將其收服,鬼帝大人不僅不會遷怒,還會大為歡喜。沉淪之海,可沒你想像的那么簡單。”
閻冥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這老頭語音不詳,好似在醞釀什么陰謀。
李淮仰天長笑,更是得意說道:“稍安勿躁,待會你救明白了!”
戰斗仍在持續。
殺戮、血水、慘叫將這片空間渲染得猶如血腥煉獄。
敵人在洶涌,悍不畏死的沖來,每一張面龐上都寫滿了憤怒、猙獰、扭曲之色,同時也有著一抹驚恐、忌憚、惘然、疲憊之色無法遏制地彌漫上心頭。
戰斗至此時,他們已經隕落了大半的同伴,快要耗盡體內最后的力氣,可對面那個年輕人,卻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無法逾越、令人絕望。
此時,體內空間的強大總算體現出來,不僅丹田內的仙元,連竅穴之內,起源星上的能量都在不斷補充程翎的消耗......。
讓那些修士產生了一絲不妙的聯想。
他就不知疲憊嗎?
他又哪里來的如此純厚的仙元?
難道他真的是無法戰勝的?
一種種的疑惑涌上心頭,像毒蛇一般,撕咬著每個人的斗志和意志,這種感覺讓他們憤怒到了極致,也驚懼到了極致。一時之間,神色中皆有惘然之色,如同面對一個永遠無法用常理度量的怪物。
但不管他們如何想,屬于程翎的戰斗依舊在展開,冷靜、肅殺、沉穩,像一個亡靈收割者,每一次進攻,必帶走一條性命。
那種冷酷漠然的姿態,無情而凌厲的殺戮手法,在演繹著生與死的交替,血與火的碰撞,觸目驚心,足以驚悚世間!
“要贏了嗎?”
魏嵐喃喃,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顫抖,那是極度緊張之后的震驚,極度震驚后的興奮,難以自抑。
“還沒有。”
錦袍老者嘴巴干澀,艱難地吞了吞口中,他其實不愿破壞魏嵐的想法,可現實終究是現實,這時候,他也沒辦法自欺欺人。
戰場中,千余名南方鬼帝麾下,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上百人。可不要忘了,在那極遠處古堡上,還有兩位大人物沒有出動!
甚至,在那三途之河的盡頭,羅浮山上,更有一尊鬼帝在坐鎮。
此時此刻,又怎能妄勝敗?
“不過在我心中,他已經贏了!”
魏峰攥緊拳頭,青澀稚嫩的面孔中,透著一份狂熱,更有一種崇慕,說道:“因為他是真正的強者,以少敵多,永不敗,誰敢說他是敗者?”
聞,那魏嵐和錦袍老者都是一愣,互望一眼,心中都禁不住涌出一抹濃濃的寬慰,這小子,可總算長大了!
或許,這才是外出游歷的好處。
整日里待在家中,萬般寵愛于一身,就像溫室中的花朵,什么時候也難成氣候,唯有游歷,才能豐富一個人的閱歷,提升一個人的眼界,開拓一個人的胸襟和氣度!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長大和成熟。
古堡上,閻冥神色凝重無比,陰沉之極,殷紅的瞳孔中倒映著遠處的戰場,胸腹之間正有一團殺機在洶洶奔騰。
“最多不過一刻鐘,就要全軍覆沒!李淮長老,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閻冥冷聲道,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快了,只差一線。”李淮面無表情,淡淡答道。
“一線?什么叫一線?那又代表多少時間?”
見老者還是這般風輕云淡的模樣,閻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憤怒道:“整整一千零三十二位鬼王境者,就這么眼睜睜死于你我身前,你忍心嗎?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我們南方鬼域的中堅力量!”
李淮皺眉,不悅地掃了閻冥一眼,道:“一些屬下而已,死便死了,何必如此驚怒?更何況,他們可并沒有真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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