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你會死嗎？”

葉誠：“……”

“你踏馬……”葉誠本來還想要叼小秘書兩句的，但話到了喉嚨里，硬是給咽下去了。

小秘書的聲音和眼眶之中的眼淚是一起出來的，但很奇怪，并沒有過分的悲傷委屈的表情，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落下。

同樣的情況出現在很多年之前，在小秘書的母親下葬的那天，似乎意識到自已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想要哭訴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安心哭泣的地方。

眼淚自已就下來了，臉上卻沒有太多感官上的表現，就連悲傷都做不到……大腦的保護機制發力了。

短時間內，人沒辦法承受太多的痛苦，這時候大腦的保護機制就會啟動，削弱身體上的反饋，保證人不會因為過度的悲傷出現什么問題造成傷害。

至于嗎？

葉誠腦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問號，怎么搞得好像他要死了一樣？

也就是血多了點兒而已好吧，至于嗎……

至于的。

至少對于現在的小秘書是至于的，在很小的時候已經感受過身邊最親近人的離去，現在看見葉誠傷痕累累的樣子，下意識的腦海之中浮現出多年之前母親去世時候的場景。

她就靜靜地躺在那里，她的手是冰涼的……

“萌萌，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媽媽不會有事情……”

騙子。

明明就有事。

“我沒事的倉鼠，睡一覺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葉誠開口道。

本來只是安慰小秘書這么說的，畢竟掛號和安排手術需要時間，小秘書睡一覺起來時間差不多也正好，小秘書也不聰明，這樣簡單直接，下達命令的安慰方式反倒是最好的。

只可惜……葉誠沒想到，這話在很多年之前已經有人說過了，一下子刺激到了小秘書略顯“笨蛋”的大腦。

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肉眼可見的速度，臉上的表情變得委屈，腦袋埋在葉誠的懷里，聲音帶著祈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會聽話的，以后也不會亂吃東西了，我……”

從最開始的哀求，演變為了后面的道歉，兩只手緊緊拽著葉誠的衣服，仿佛上演的是多年之前因為遲鈍沒有來得及和母親告別時候說的話。

葉誠：“……”

雖然，但是……好吧。

葉誠還是坦然的接受了小秘書的“胡亂語”，以及被當場誰誰誰“替身”這件事，看著這孩子不聰明的份上兒，勉強破例一次吧，今天就不罵你笨蛋了。

情緒失控的小秘書哭了沒了一會兒就沒動靜了，似乎昏厥了過去，但兩只手還是拽著葉誠的，勁兒不小。

小秘書害怕，愧疚，傷心，周圍的人，恐懼，震驚，不可思議，唯獨葉誠這個當事人沒多大反應。

見小秘書沒動靜之后葉誠掏出手機在那里刷視頻，依舊是最喜歡的降智小視頻，為什么不看一下大小姐那邊發過來的消息？

因為現在在葉誠的視角里，周圍的東西已經在天旋地轉了，現在發消息葉誠沒辦法確定自已頭腦是清醒的狀態。

刷視頻也算是麻痹自已，保持清醒的一個方式了。

逐漸增強的眩暈感，失重感，意味著百分之三十這個臨界點越來越近了，一般人這時候已經倒地不起來，像是葉誠這樣還能坐在這里刷視頻的已經不能用“怪物”來形容了。

踏踏踏……

“你……你沒事吧？”

耳鳴逐漸加重，葉誠耳邊傳來了一道超絕蘿莉音，抬起頭，粉頭粉腦的一個“洋娃娃”站在那里，眼神之中帶著擔憂。

夏童心周圍的保鏢和女仆少了很多，只留了兩個人，其余的過去叫醫生了，自然是夏童心的命令。

“哼，之前讓你撞我，現在報應來了吧，不過本小姐心善，你要是求我……”

“噗通。”

夏童心壯著膽子，兩只手抱在胸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強撐著場子，為自已心軟的行為找一個合適的臺階和借口。

沒等夏童心囂張的“雜魚”小鬼專屬座右銘發說完，葉誠一腦袋扎在了夏童心的懷里。

嗯……小小的也不錯……

這是葉誠昏迷之前最后一個念頭。

“啊！”

“嘶……你混蛋，你……”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你……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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