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就權當幫我個忙。”杜建國笑瞇瞇地從兜里掏出一把毛票,塞進兩人的舊褂子口袋里,又摸出幾根煙,每人遞了三根。
兩人臉上的苦相頓時消了大半。
拿人手短,幫點忙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那還說啥呢,走吧,建國兄弟!”
……
杜建國指了指前方結著薄冰的河面,問道:“這就是你們說的那條出過大家伙的河?”
“對,就這兒!”兩人連連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興奮。
“之前好幾個人在這兒抓過鱖魚,最大的一條得有小半米長!乖乖,那老漢把魚賣了,賺的票子都數不過來,恨不得敲鑼打鼓讓全村人都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杜建國追問。
“我想想……”一個民兵皺著眉頭思索片刻。
“應該是夏天!那老漢釣魚釣上來的,當時在村里熱鬧了好幾天!”
夏天?
杜建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夏天水溫適宜,鱖魚本就活躍,被捕捉的幾率遠高于冬天。可眼下天寒地凍,水溫極低,就算是鱖魚這種食肉魚,也不愿多折騰消耗脂肪,想靠垂釣上鉤,顯然是行不通的。
看來只能試試冰下引釣了。
杜建國領著兩人在冰面上轉悠了一圈,很快發現一處水域格外黢黑,深層水!
這種深層水域,通常是鱖魚喜歡活動的地方。他扭頭看向兩個民兵:“近來你們村里有殺豬的嗎?”
兩人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有啊!好幾頭豬都長成商品豬了,讓人拉走收購了!”
“有殺豬的就好。”杜建國接著說,“那肯定有剁下來的腸肚吧?麻煩二位找戶人家問問,幫我買些回來,越是味重的越好。”
說著,他又掏出一張一塊錢的票子,遞到兩人手里。
殺豬后的腸肚,除了豬肥腸有人吃,其余大多沒人要,村里人通常是剁碎了拌進雞食里,能讓雞多下兩顆蛋。
不過眼下能換錢,村里人自然樂意賣。
兩人接過票子,扭頭就往村里跑,背地里卻嘀咕起來:“這杜建國怕不是個傻子吧?有錢不知道咋花!”
“就是!咱村里人捕魚,頂多扔點煮熟的玉米粒,再不濟挖條蚯蚓,哪有人花錢買魚餌的?”
杜建國懶得跟他們解釋,這腸肚的腥味對食肉的鱖魚來說,誘惑力可比玉米、蚯蚓大多了。
其實他本可以更穩妥些,等到天黑再行動。
鱖魚和多數魚類一樣有趨光性,完全能用上回在劉家村抓魚的法子,點燈吸引鱖魚聚攏。
可一想到大領導的語氣,鄰國訪問團怕是很快就要到了,這五斤重的大鱖魚,必須盡快抓到,提前送到省里去。
兩人走后,杜建國徑直來到河邊那間看著許久沒人住的廢棄小屋。
他推開門確認屋內空無一人,便在墻角找了塊結實的木頭,蹲下身用石頭硬生生將木頭上嵌著的鐵釘撬了下來。
隨后他握著鐵釘在石頭上反復打磨、彎折,不多時就做成了一個鋒利的簡易魚鉤。
本來他還想著找根木棒磨尖做成類似矛的工具備用,沒成想在小屋角落竟翻出一根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