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靠自己打獵的本事,才有可能給杜家掙出一線生機。
想到這,杜建國咬了咬牙,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爹,我實在沒法再去撿土豆了,打獵才是我的出路。”
“你個不孝子,再嘴硬試試!”杜大強氣得臉色發青,說著就抓起炕邊的鞋拔子,揚手朝杜建國頭上打去。
杜建國見狀哪敢多待——他太清楚這老頭在氣頭上的脾氣,真發起火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慌忙撒腿就往門外跑。
劉秀云本想追出去把杜建國拉回來,卻被杜大強出聲叫住:“老二媳婦,你留下吃飯,別管他!這小子實在是不知好歹。”
劉秀云只好停下腳步,看著杜大強仍帶著怒氣的臉,又忍不住勸道:“爹,您也別太擰著杜建國打獵的事。我雖說以前跟他不對付,可也真見著他有打獵的天賦——除了先前的何首烏和黑熊,這段時間他還拿回不少野物回家。”
她頓了頓,聲音放柔了些:“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或許杜建國注定就不是種莊稼的料。”
……
中午飯肯定是沒法在老兩口那兒吃了。
杜建國獨自回了家,也懶得生火折騰,索性轉身去了老孫頭家,借了輛驢車。
他帶上獵狗大黃和弓箭,趕著驢車就往后山去了,他打算看看山上有沒有什么獵物,這些日子獵物還算活躍,等到了冬天捕捉難度也會大大上升。
到了后山,杜建國先把驢車停在一片草地上,讓驢自個低頭啃草,隨后便去檢查前幾天布置的陷阱。
“照理說,二三十個陷阱放了好幾天,咋的也該有些收獲,總不能一個都抓不到吧?”他一邊嘀咕,一邊在林子里穿梭。
忽然,他眼前一亮——只見一只折騰得奄奄一息的灰兔子,正被麻繩陷阱牢牢捆著。見有人經過,那兔子嚇得呼吸急促,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圓,渾身還在微微發抖。
“果然,我就知道有貨!”杜建國心里一喜,快步上前把灰兔子從陷阱上解下來,塞進隨身的麻布袋子里,又接著去查其他陷阱。
這天運氣還算不錯,前十六個陷阱里,竟有三個都逮到了野兔子。
甚至有兩個陷阱還逮到了耗子——不是田鼠,是真正的家耗子。
這種肉杜建國可不敢吃,更不敢賣給村里其他人,打算回去剁碎了給獵狗大黃當加餐。
他揣著美滋滋的心思去查第十七個陷阱,臉色卻忽然一凝——赫然看見陷阱上只掛著個兔子頭,孤零零的,兔身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干硬發黑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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