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說:“我要給他打電話,確認一下。”
師傅行得端走得正,痛快應了:“行!你打!”
十分鐘過去,師傅看著眼前這小子打了數不清多少通,硬是沒人接,聽筒里循環往復播放著忙音。
“呃……”師傅說,“要不還是我來聯系吧?”
介知深終于肯放棄,按滅了屏幕:“嗯。”
師傅給冉老板彈了個語音通話過去,三秒后,冉老板接通,“喂?師傅,怎么了嗎?家里還是沒有人嗎?”
“有人!有人,一個長得挺帥的小伙子在呢,可他硬不信我是搬家公司的,我怎么證明他都不信!要打電話跟你確認。”
時隔一天一夜,介知深再次聽到冉聽的聲音。
已經不再歇斯底里,淡淡的,有點啞,裹著疏離,“師傅,那是我的東西,你不用經過他的通意,直接搬走就行。”
“哦哦好嘞。”
師傅應著,看了眼介知深,試探著要去搬箱子,手剛碰到箱沿,被一道陰影攔住。介知深眉眼陰沉,擋在行李箱前,“讓你碰了嗎?”
語音通話還沒掛,冉聽能聽到介知深的聲音,他無奈道:“師傅,你把手機給他。”
師傅照讓,然后看見了史詩級別的變臉,對著他冷厲兇狠的小伙子,接過手機的瞬間,表情耷拉下來,委屈巴巴的:“冉聽。”
冉聽不跟他廢話,“那位師傅是我請過去搬東西的,你不要為難他。”
“我沒有為難他。”介知深說,“只是他看起來不太像好人,我沒辦法把你的東西交給一個陌生人。”
師傅有些摸不清頭腦。他不像好人?。
聽筒里傳來一道輕不可聞的吸氣聲:“好,我親自過去。”
通話被利落地掛斷。
介知深的手伸向抽屜,從里面拿出幾張紅色鈔票,也不藏著掖著,往師傅的手機殼里塞,鈔票疊得厚實,手機殼合不上,介知深也沒耐心弄,把手機還給師傅,“您辛苦,可能會耽誤您一點時間,要進來等嗎?”
師傅顫顫巍巍地接過手機:“小伙子!你這是在干什么!我這,我不能要。”
“拿著。”
小伙子說這兩個字的時侯和說‘讓你碰了嗎’一樣霸道。
師傅不好意思進去等,兩個人就這么,開著門,一個靠在門上,一個站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半個小時過去,電梯門開了。
樓道傳來電梯抵達的聲音,冉聽從電梯上下來,一步步朝他走來。
介知深的心跳隨著冉聽的步子跳動著。
看到冉聽染回的頭發,面對他時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介知深呼吸費力。
“請把我的行李,還給我。”冉聽很有分寸地站在門外,對介知深說。
介知深眼神一沉,抓住冉聽的手腕將他帶進屋里,‘哐當——’,門被甩上。